“先生为何有此感叹?”
“这不是感叹,而是烛子先生教我的,现在我传给你,将来你也会传给后人。”
半个月过去了。
印坯刻范的工序将将开始。
入夜,木炭在窑中安静燃烧,热浪于炉中翻滚,笔直的剑胚似在不安地蠕动。
明光照着坦诚相待的二人。
秦郁揉着右手背,一一阅过范图。
“先生,若你觉得累,就休息几日,我刻范。”石狐子刚把草图交到秦郁手中便后悔了,他看见秦郁的右手无名指尖弯曲着,指节不能转动,似是抽了筋。
“我不累。”秦郁说道,“看范,你所用的标准传承了原三段分铸的结构,可以说是在已有地基之上搭建房屋,不会错,然而剑身自上而下范节空隙都相同,高低只在扎孔数量做区别,这恐怕不行,为引流,近剑锋处应当增大空隙。”
木片布满刻痕。
“我明白了。”石狐子思忖片刻,说道,“先生,既然空隙递增,控制增量就很关键,我做弩机时,为方便改变开槽和修磨的尺寸,用到过弧线砂轮[6],前些天我在狄寺工那里也看见了类似的,我想,稍微改造它们就可以投入生产,这样,即使是不熟悉泥料伸缩规律的工人,也能加工出符合标准的递增的空隙。”
秦郁欣然,回石狐子道:“室内有砂轮,你来安装,这新工序就是你的任务。”
若非秦郁点出,石狐子不会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已经是一道全新的工序。
“是,先生……请先生快休息。”
“说过了,不累。”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