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勿忧。”秦郁抬头,看了看木台之上威武阵列着的百八十面绣名旗帜。
雀门铸剑师,一个个仪表堂堂。
心想,幸亏他早早就命令了所有弟子待在桃氏大院不准出来,否则,看见这个阵势,还不知道有多少要夜里翻墙,携卷着他辛苦教授的技艺前去投奔。
荆如风道:“验剑。”
问都没问秦郁。
金鼓齐鸣,上库负责盘点的军官立即涌上接应。他们的职责一是清数目,二是丈量剑身长度,三是取点测试锋刃硬度并称重,把合格的收入,不合格的剔除。
“长,三尺……锋,齐……”
“量,钧分其三……刃,齐……”
军官与工匠常常办交接,彼此很熟悉,报数的时候吆喝的声音听起来就像男女在互诉衷肠。他们打情骂俏,围观群众的炽热目光则随着一把把剑的转运而动。
验‘齐’是重点,最好看。
用于对比硬度的小刃铸在扳指上,因各个部位的要求不同,熟练的军官往往一手戴着三个,当他们依次划过剑锋和剑刃的试点并报告结果时,模样如艺妓弹唱,妇女们就会开玩笑点评,说有经验的军官是“老妓”,手生的军官是“雏妓”。
却早在第一声“齐”从军官口中喊出时,台上荆如风的神色就有了微妙变化。
人的话可以假,人的心可以隔肚皮,然而,剑的软硬一试便知道,虚假不得。
或许这人并不是个破罐子。
至少,他的剑不是。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