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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安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看向甄兮起誓般郑重道:“那我以后滴酒不沾!”

“好样的,”甄兮笑着夸赞道,“酒不是个好东西,不沾最好。”

这么说着,她便让青儿酒壶拿远了些,她也不喜欢酒,今日只是气氛上来了,喝上一小口罢了。

众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着话。

香草、梁木和青儿各自说着老家的人文习俗,甄兮则说着从游记上看来的有趣小故事,她说话有条理,又懂得卖关子,说段子的效果极好,经常将人逗得大笑,她自己偏岿然不动,只略显得意地看着自己的逗乐成果。

这一晚,每个人都很开心。

小年之后,甄兮发觉孟怀安的情绪似乎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她一开始以为是他还在担心她的身体,后来发觉似乎不是,至少不全是。

侯府中过年的气氛愈发浓郁,孟怀安却随着除夕的临近一天比一天沉默下来。

甄兮试了一些方法想要让孟怀安振奋起来,然而没什么大用,除夕前一日,她终于不再拐弯抹角,屏退青儿和香草之后,她拉着孟怀安坐下,认真问道:“怀安,你最近似乎有心事?若你信我,可以说给我听,我或许可以帮你出谋划策,即便不能,你便是将烦恼说出口,也能减轻些许忧愁。”

孟怀安垂下头沉默着,交握的双手上连青筋都显现了出来。

甄兮叹息一声,再度软下语气道:“不想说没关系,我不问了,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孟怀安蓦地红了眼眶。

有的啊,兮表姐只要像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于他来说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他咽了咽口水,酸胀的喉咙有些细微的不适,像是要阻止他说出来,可他知道,这事他可以对兮表姐说。

“隆泰三十三年除夕夜,我娘亲同我一起守岁,刚过除夕不久,正月初一开始才没一刻,她便去世了。”他低低地说着。

甄兮想了想,如今是永顺八年,隆泰三十三年是十一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