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诸藩之中,只有他就在京中,最方便搞事。
朱英榕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陈先生的意思,朕知道了,待朕想一想。”
陈学士上前一步,强调道:“皇上,代王倘若知礼,应当主动前来向皇上辞行才是,他拖延至今,不知其居心何也。”
方学士迟疑片刻,倒是道:“臣看代王似乎不是那样的人。”
“人心叵测,老大人,不可不防啊。”
朱英榕沉默下来,他有些难以决断。
“让朕想一想。”他最终还是道。
诸位学士都退出去了,跟随他的属官们重新进来。
朱英榕忽然眼睛一亮,把别人都遣出去,独独留了一个下来:“展中允,朕有话想问你。”
朱英榕登基做了皇帝,展见星的日常和从前没多少变化,仍旧侍从左右,见问,她便凝神倾听:“皇上请说。”
朱英榕站起来,从宽大的御座上下来——他其实还没习惯坐那么大的椅子,会见臣子时,不得不摆出沉稳的模样。面对最常相处的属官,他就没那么拘礼了,烦恼地在殿中转圈,还咬了下嘴唇:“展中允,刚才陈学士过来,劝朕让代王叔回封地去。”
展见星:“嗯——皇上不很愿意吗?”
朱英榕讶然扭头看她:“你不意外?”
展见星道:“臣也才听见的,外面似乎有些人在议论此事。”
她知道,朱英榕就省了话,直接问她:“展中允,你跟代王叔读过书,你觉得,他有那样的心思吗?”
展见星已料到此问,坦然摇头:“别的臣不敢说,若论作乱犯上之意,臣以官职担保,代王断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