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江云渡放下卷叶,起身时看沈苍一眼,再把外袍脱下,盖在沈苍身上,才反手拔出没入地面的长剑。
剑刃发出的脆吟传到耳边,沈苍在朦胧中睁眼。
他勉强抬手,拉住江云渡垂落身侧的袖袍一角。
手上一重,江云渡当即回身,单膝点地,倾身看他:“你醒了。”
沈苍的手落在他手背。
掌下触感冰凉。
但江叶青内力浑厚,按理不该如此畏寒。
“你发烧了。”江云渡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沉声道,“我去采药,很快回来。”
沈苍上下打量着他。
脱了外袍,江云渡身上被树枝尖石勾扯的划痕更清晰,未经处理的伤口渗出血迹,在他深色的中衣团团晕染,看起来满身狼狈。
“我没事。”沈苍握住他冰冷的手,按在胸前,“叶青,你需要疗伤。”
江云渡道:“待你痊愈,我自会疗伤。”
脑海中的混沌兀自压下,沈苍的意识在清醒与昏沉之间。
“照顾好自己。”他的话只剩单薄气音,“我不会死,你也要好好地活……”
江云渡反手握住他,抿直薄唇,看着他呼吸又归于短促,才抽出手掌,起身走向洞外。
—
凉意敷在前额。
草叶的味道忽然入口,沈苍皱了皱眉,侧脸避开。
江云渡蹙起的眉间始终没有松开:“沈苍,吃药。”
沈苍在昏睡中挥手打落在唇上研磨的指腹。
江云渡重新拿起药材,看他一眼,抬掌运功按在他胸前,从几近干涸的经脉中逼出最后的内力,涌入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