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知后卿不过是利用他来铲除异己,但他无所谓,只要达成他的目的,他不在乎起因,只是这人像条斑斓的毒蛇一般,被他缠上的人不死亦要脱层皮。
后卿笑意显浅,不咸不淡道:“学学那楚王,不声不响,却是温水煮青蛙,熬着熬着便等待着机会出头,你虽聪慧过人,可到底还比不上他老谋深算,他先前本就受了陈芮一掌,内息不比平常。”
“输给楚沧月,你会很难看。”
“可若赢了,她只会更厌恶你。”
白马子啻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虽说知道这人现下来说这些话是另有用心,但他的话又正中事实,现在的他其实也不知该怎么面对“陈芮”,他望着陈白起的方向,一张扑克脸上,眼神却逐渐“活”了,有了一个人该有的各类复杂情绪——“会再见的。”
子芮。
他留下这句话,便带着傀儡一道消失在黑夜之中。
后卿“劝”走了年少冲动的白马子啻,留下一个诸多顾忌又懂隐忍的楚沧月,觉得这种情况下也生不出什么其它绮丽的事态,便安然上了马车,赵军队伍在缓行拔步,他在等她。
另一头楚沧月骑于马上,不用人撵,便准备启程离开,却被陈白起喊住。
“等等。”
他扬臂,停下队伍,凤眸如水澈看向她。
陈白起抛过一物给他:“这是内伤药,不知周王室为何会派人半路伏击,回国的路上别再出意外了。”
接过握在手中,他手中转着圆滑的瓶身,瓶身上好似还留着些许她手心的余温。
“后卿说得没错,你若袖手旁观,才是最正确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