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看他神色有异:“……秦军?”
后卿笑意淡了几分:“这便是秦国的送客之道?举兵相送?”
要不然呢?
他是不是忘了他曾经对秦国人民做出了何等可耻之事?
很显然,后卿没忘,他故意偏过脸,将额角受伤的部分更好的显示在她眼里,向来和煦温和欺诈的面容有些脆弱与落寂。
“……那你自己走也行。”
听了这话,后卿脸上的落寂险些没崩住,他皮笑肉不笑道:“我觉得由秦太傅相送过境,才算是两国邦交和谊的见证。”
见过黑白颠倒的,却没有见过讲瞎话讲得如此认真的。
秦国人民恨不得跟你后卿的赵国老死不相往来,哪来的友谊见证,哪来的邦交?
但终究她还是考虑再三,他话都挑明了,她不想在众人前落他面子是一回事,想将人安生送走却是主要。
“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不如请赵王先行一步,陈芮随后即来。”
见她不再打幌子,而是亲口承认下,后卿面色才缓和下来。
什么要事处理,不就是南诏王跟楚王这两人还立在这儿不肯走,早前看热闹的心思没了,现在他只想让他们速速消失,别耽误她给他送行。
见那头白马子啻不愿离开,后卿现在没什么立场地开始劝人,他经过人身边,不经意道:“本来也挺好奇,她最后会救谁,可好像她只在乎秦国,你既是不甘心,可在这里缠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白马子啻眼神横向他,比起楚沧月的纯粹杀意,更添些许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