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伯先生一顿,侧过脸看他。

“不、不用了……”南烛在后方摆手。

相伯先生的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哪怕粗布麻衣在身,也有着白莲碧转流波般皎然自洁的风华:“眼下此处不便诊断,且南烛自小跟随我身边,药理方向亦略懂一二,他既觉腹痛或许是吃错了东西,想来也不必太紧张。”

“是吗?”谢郢衣一脸不信:“我倒觉得他一开始喊得痛得紧,但怎么这会儿又似一下好了不少呢。”

而相伯先生则是“你不信但你没有证据”的心态胡说八道:“谢弟或许不懂,这人的承受力各不同,南烛自小过于娇生惯养,耐力不足,这其中的确有我几分责任。”

谢郢衣瞪眼看他,谁是你谢弟?

还有这都什么跟什么,他这是打算来一招模糊焦点,再顾左右而言他吗?

陈白起直女,并没有听出这私底下的针尖对麦芒,她接口道:“这身体不舒服,哪管小病还是小痛,都会难受,先生也不必这样讲。”

相伯先生看她,苦笑一声:“我……只是不想别人会误会。”

“若不想别人会误会……”谢郢衣胸膛起伏几下,似极力在克制出口伤人:“便别做些伤德性的事情。”

这话的指责针对就太过严重了。

陈白起颦眉,当即道:“郢衣,不可这样与先生讲话。”

谢郢衣听到她的斥责,只觉胸口处堵了一块石头,他也自知论心性的操控与城府,他不是相伯荀惑这个老妖精的对手。

他常常故意在圣子面前败坏他的形象。

不行,他不能让他得逞。

他努力让自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看来的确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