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不明的轻应之声出自相伯先生。

紫皇眸转深色,眼尾轻扬,眼睑狭窄了几分,却将那利拓爽快的神色拉出几分锐利与压迫。

“先生既是鬼谷的人,不知这七转曲回阵先生可熟?”

谈起正事来,双方带来的人都散扩开来戒备四周,于是只剩紫皇站在绿瘠坡上,地上趴着个热汗蒸衣的季悠,相伯先生手拉缰绳,有几分弱柳扶风地立在一匹劲瘦的黑马旁,两人视线于空气中碰撞。

空气渐渐有了热度,太阳照在黄沙上,碎碎粼粼的光亮闪耀,有些晃人眼神。

相伯先生乍听到七转曲回阵时还有几分恍惚,他回味了一下,才讶然地对紫皇道:“魏王竟知这阵法?”

倒也不怪相伯先生觉得奇怪,这个阵法连他听到都需要在记忆中搜寻一下才记起来,他忘了是在哪本封尘的册上记下的,因为这个阵法有些讲究烦琐,且有违人和,是以鬼谷早些年便将之束之高阁,甚少拿来教导门内弟子,他曾阅遍谷内卷册,无论是感兴趣的还是不感兴趣的,若非记忆力佳,或许还记不起来。

“倒不怕对相伯先生直言相告,这阵法是赵国相国后卿告诉孤的。”他道。

相伯先生闻言,脸上本来的好奇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表情一下便淡了。

真是哪都有这个搅屎棍啊。

他不太优雅的在内心评判道。

以往他曾试过容他、忍他,想师兄弟两人能够相安无事,但显然不行了,在彻底撕破脸皮之后,相伯先生连表面的和谐都不愿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