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稍嫌冷淡道:“不过一个小地方罢了。”

“什么小地方能出得谢郎君这般人物,倒是令人好奇啊。”禾真上人笑意盈盈接话道。

两人谈话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环境十分清晰,尤其是那话中透露的隐约情绪,倒是被放大了多倍入耳。

谢郢衣清冷的眸子不耐烦了,这时一只雪绵的小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含糊疲态的声音响起。

“楠衣,我累了。”

如同小绵羊一样弱气娇糯,与禾真上人那轻佻娇媚的成熟女性嗓音不同,它过于柔和惬意,像不经意拂过耳畔的清风,一下便拉住了谢郢衣与楚沧月的注意力。

禾真上人背起手,撇了一下嘴。

禾真上人因为这道与她清亮勾人完全不同的声音而内心嫌弃,而楚沧月则是因为这与先前又截然不同的语气。

唯有谢郢衣如同浸泡温水,面上的不耐烦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带着几分思考过后的殷切道:“不若……我背你?”

背?

陈白起将小手放在他手腕处轻搭着,停顿了一下,方慢悠悠道:“那……”

一听谢郢衣要背她,禾真上人心中不乐意,她也不是一个有道德观的人,她看中了谢郢衣自然是不愿他与别的女子亲近。

她眯了眯眼,立即道:“不过还有片刻便到了,这稍许路,这位小女郎不会这样几步都走不动了吧。”

她故作揶揄,不讨喜却也不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