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了情绪,道:“追忆香已成,你屏息过来,接下来的事需要勋将军协助一下我。”
他跪坐于地,由勋翟帮忙替楚沧月解开了上衣,用一种独特的手法替他过了一道血,又以巫力将殒命的毒性控制到最低程度,最后给他喂了一颗大补丸。
这一过程并不简单,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楚沧月必需是全程身心皆无抵抗,否则谢郢衣与他都会危险,所以他燃了“追忆香”。
几近耗费了一个时辰,着实费了谢郢衣不少功夫,他起身时,双腿发软,汗湿透背,唇色泛白,眉宇倦怠。
相反,楚沧月的状态是这几个月最好的,他呼吸平稳,面上被毒痛摧残的苍桑枯败甚至都有了一种焕新的光彩,那如树根在胸腔蔓延的毒素也都褪缩回了心脏处,重新变成了蛰伏的状态。
替主公重新穿好衣服,勋翟看到他如此劳累的模样,即使一开始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如今也不由得心有撼动,关切地想要搀扶他。
“先生可还好?”
谢郢衣生性洁癖,不愿与不熟悉的人接触,便隔开他的手,待轻喘声稍霁后,干哑道:“尽快给他拿到殒命的解药,此法最多只能延迟二个月,这两个月内他的病情不会再恶化,亦不会受殒命之毒折磨。”
乍听到这个消息,一度绝望的勋翟不由得喜上眉梢,而亭外的人也终都在这阴霾中拨开一丝光亮窥见希望。
无论如何,且能保住主公这性命便是大幸!
——
谢郢衣的话相当于给楚军等人下了最后的通牒,他们自然明白时间的宝贵,从蒲州到北漠路上所需需要一个月左右,虽说有充裕时间在,但谁知会不会遇上些什么不可估计的麻烦,自然是越早出发越好。
在确定那个神秘的女侠不会再出现,最终只有恭敬地接受谢郢衣他们的随行一同启程前往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