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她衣襟的软毛,那张细腻透着玉质冷泽的侧脸,晶莹剔透,她或许并不是那种令人一眼惊艳到失神的长相,但绝对是那种令人越看越喜爱的。

一旁的白马子啻小步跟着她,他们两人的脚印一路蔓延在身后的雪地上。

天空很蓝,雪很白,两者之间的界限被无声拉长,余下彼此更加鲜明的色彩对比,人吸入的空气是清凉而干净的,呼出的空气却是温暖成雾。

天地之间,如此分明,唯高岭上挺拔的树点缀的绿,如人间界碑。

边走,他过拿小眼神一直在偷瞄她,见她神色不高兴了,却脑袋太笨不知道为何,他抿了抿唇,张了张嘴,几次想搭话,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他的笨拙与涉世未深,如此显而易见。

“白马子啻,为何周王要杀你?”陈白起倒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白马子啻神色一僵,慢了半拍地抬起头。

陈白起没看他,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前方,这让白马子啻慌成一团麻的脑袋终于冷静了一些。

他摩挲着手腕处:“我、我不知道。”

一看便知道他这话是假话,陈白起虽自身演技不太行,但却对别人的伪装十分敏锐。

但她并没有拆穿,她又道:“当初为何先南诏王要将年幼的你送来洛阳?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留在洛阳城中?”

他咬着下唇,低下了头,半天没有吭声。

陈白起面对他的一再沉默却没有发气,她语气依旧温和,只是难掩其中的失望:“子啻殿,救你的初衷的确不是世人诗词歌颂的那般义薄云天,但为完成我所讲下的承诺,我再困难之境都不曾想过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