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渠成汗湿了掌心,他搓了搓手指,眉头紧皱,看得出来他眼中的焦虑,他拿眼神小心翼翼地觑着陈白起,道:“那你打算如何讲?”
陈白起朝他软和地笑道:“不知蔺大人希望我如何上报?”
蔺渠成瞠大眼睛,嘴唇不住地颤抖,眼中的挣扎与急切呼之欲出。
但亦是呼之欲出……他终究不曾完全失去理智。
陈白起决定再加把火,她意味深长道:“其实各花入各眼,同样的一种东西亦并非人人都能喜爱,端看……”她笑睨着他,稳稳吐出:“如何观赏了。”
蔺渠成一震,定定地看了她良久,忽然明白她此番说话的用意了。
他拱手向陈白起弯下腰,声音咬合而出:“大人,大人,此玉乃渠成心中所好,请、请帮我!”
蔺渠成低下的额头青筋突起,背背上亦是,他僵硬的背脊抑不住地轻颤绷紧,看得出来,他眼下并不平静。
陈白起轻易能窥探出他的“不平静”来自何处,向一个他一向藐视不屑之人求助,向一个明知是在威胁他之人妥协,这令他感到屈辱与难甚,同时亦有愤怒。
愤怒她的小人行径。
陈白起心中好笑,难怪丞相讲他这人聪明,能屈能伸于此处可见一斑。
到底不好将人得罪狠了,陈白起忙托起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她道:“切莫如此,虽明白君子自不可夺人所好,然主公的命令焕仙亦不可不从,此事倒是焕仙多嘴了,替蔺大人惹了事,所幸主公不曾亲临倒也不置于念念不忘,尚有圜转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