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渠成在看到她那一刻时,双眼瞪大,愈发显得眼周黑沉深凹,且他满脸油光,胡子拉喳,整个人瞧起来便像几日未曾睡过觉似的油腻、疲倦。

“你怎么来了?!”他指着她,怒喝而出。

魏腌当即不满地挡在陈白起面前,他铁塔一般的身躯将陈白起是挡得严严实实:“人是与俺一道来的,怎地,你还想当着俺的面赶人不成!”

“你……”蔺渠成见魏腌是气不打一处来,若非与他叔父乃几十年的故交友人,他当真是恨不得将这小子一口给咬碎了。

他大力拂袖背后,背脊似弯了好几度,他低下头口中念念叨叨:“哎,一个二个皆是这般……”

陈白起见他状态似不对,便对魏腌使眼神,让他让开。

魏腌问挤眉弄眼:你搞得定?

陈白起斜他:若搞不定他,我特意跑这一趟干什么?

魏腌倒也相信她的本事,便将身后的她让出,但他没有走远,插腰跨腿仍像一座黑塔似地守在她的身旁。

陈白起向蔺渠成拱了拱手:“其实这次焕仙贸然前来蔺府打搅是为借蔺大人的玉山雕一览,好向主公细叙一桩事实。”

蔺渠成闻言,侧脸瞥了她一眼:“此话何意?”

魏腌也一脸懵懂地看向陈白起。

噫?他怎么没听她在路上讲起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