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怔呆,但随即神色便当场狰狞扭曲了起来,他上下牙咬得死紧,肩骨抖悚,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身的寒戾之气抑都抑不住。
他深深地明白一双手于一个握笔纵横的士人意谓着什么,他无法想象,永远拿不起笔来的沛南山长,还会是沛南山长吗?
陈白起伸手死死地按住他,不让他将这股愤恨之情发泄出来。
“山长尚不知。”她抑着嗓子道。
卫溪闻言,眼睛一下便红了。
她目光看向银狼,面上的笑一点一点漾开,但眼神却坠入零点,细软的水逐渐凝结成冰。
“总归是要算的,你护着他,由我来。”
巨一下便挡在了低呜后退的银狼身前,若平时有人敢这样挑衅银狼,只怕不用他出手,它便早已将人撕碎嚼吞入腹中了。
但现在……它是真的害怕了,虽然不知道它在害怕什么,但巨想,若那人要动手,阿大只怕什么都做不了。
“汝,何人?”巨问道。
陈白起没有看他,既怕心软,亦怕迁怒。
她冷淡道:“陈焕仙。”
巨迈步跨前一步,沉声道:“巨。”
听到他的名字这一刻,陈白起发现她真的无法再对他无动于衷了。
她抬眸看向他,哪怕不用言语阐述,但那神色与眼神都是与看着别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