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湿热汗气,陈白起便替他解开了黑袍,将他重新给扶躺了回去。

“相伯先生,讲了可以这样起身行走吗?”陈白起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奇怪地小喘着问道。

赢稷额

前头发汗湿,仰躺在软枕上,似累极了,便阖目暂休息着。

闻言,他眼皮稍动了一下,没有回话。

陈白起一看便明白了。

他根本便没听医嘱,擅自起身锻炼。

可依着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好说些什么。

替他掖好被子,陈白起见他满头的汗,嘴唇干瘪起皮,想了想,便建议道:“不如让内侍进来一趟?”

赢稷掀开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摇头。

虽然他很累,但之前苍白无血的面色却红润了一些。

陈白起方才流汗下意识便取出随身携带的白帕来擦了擦汗,想了想,光自己擦好像不太礼貌,于是她便取出一块白帕子递给他。

“擦擦?”

赢稷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帕巾,又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绷带,然后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那目光有几分讥诮,亦有几分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