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了门。

今天天气不错,春天到来,我换上单薄的毛衣,买完车票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走了几步,看到一些陌生人的争吵之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这里正在变得急躁。

我没多想,继续走。

路过一个垃圾桶,桶里忽然传来细细的叫声:“诗绪里诗绪里诗绪里。”

我面无表情经过。

嗯,一定是他死亡的残肢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居然习惯了,没看见就不会害怕,人的适应性真可怕。

一路上各种地方都能传出他或虚弱或讨好的声音,也不喊疼了,估计是因为我路过的毫不犹豫,给予他说话的时间很短,都在说我,叫着“诗绪里诗绪里原谅我吧”

“诗绪里你今天好漂亮!”

“诗绪里下午好!”

“诗绪里隔壁在打折!”

“好漂亮好可爱!”

“下午好!”

“诗绪里走累了吧?坐装我的箱子上吧!装满了内脏和脑袋,稳稳的!”

我头一次认识到这城市里的青木真的好多,听得我脑袋嗡嗡的响,满脑子诗绪里诗绪里的。

……好吵,好吵,比几周前出门还吵,仿佛青木死亡的数量在变多,尸体也在变多。

夜晚,我接到北村先生的电话,说了几句,挂断以后就开始收拾去学校的行李。

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