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而传来小声的啜泣。
从四面八方传来,可怜小兽一般地哭泣。
那只手紧紧反握住我,我低头,硫酸在梦中并没有对我起作用。
甫一握紧,我的体温骤然下降。
我眼前一黑,堕入暗处。
……
我醒来时在剧烈地呼吸,眼前是木屋的天花板,我缓慢地四周看了看,是旅店里的客房装修,只有我一个人。
我脑子发蒙,上了发条的木头人一样直愣愣下床,打开门。
楼下一片热闹,喝酒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最热闹的却是中央的一桌,一少年骄矜地坐在中间。
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用自己的伪装攻下全部人,刚才还看似温柔地感谢旅店的收留,诉说自己的辛苦不幸,故作坚强地拒绝他们的优待,现在撕开伪装后换了副面孔似的,挑三拣四,刻薄无礼。
偏偏所有人都理所应当,争着抢着奉上最昂贵的食物与寒衣。
这场景恍若隔世,我一时间还没从雪地翻滚中回过神来。
我以为,我们都会死的。
我坐到青木后方的角落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捧着呆呆喝起来。
他们正争先恐后地说自己的事迹,口若悬河,青木偶尔出声状似疑惑地提问,实则是凉凉的正中要害的嘲讽,那人就会顷刻间哑口无声,引得周围人一阵阴阳怪气的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