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没有如此,开春一战已成为许多蒙古高层的共识。
诸如郭靖两母子的恩人大汗,也诸如郭靖的安答拖雷,也诸如郭靖的射箭师父哲别,他们心中都清楚,却从未想过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郭靖。
有时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概念还未被人察觉,就已经深深贯彻在生活之中了。恐怕草原上对郭家母子当真一片赤诚的,只有华筝一人了。
郭靖早在几日前就回到了草原上,万幸的是他娘亲并没有染病,甚至身体康健正在帮隔壁的阿默娘挤羊奶。
两母子隔着大半年没见着,即便严厉如郭母也是忍不住嘘寒问暖。郭靖向来对郭母有问必答,甚至他此次回来也抱着要跪拜先父牌位的心思。
“娘,孩儿已经手刃仇人,父亲在九泉底下定可以安怀了。”
郭母一听,自然眼泪唰地下来,口中一直喊着好,仿若心中大石一瞬落地,多少年梦魇终于拨开云雾,这种轻松感,十八年来第一次。
等到郭靖拜祭完郭啸天,郭母也终于收住了情绪,郭靖为了哄母亲开心,一边吃饭一边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所见所闻都说与她听。
正说着与杨康比武的事情,华筝就来了。
草原酷热与酷寒相接,天气自然不比江南的烟雨柔和动人,养出来的女子自然也大不相同。少女在十六七岁的年华本就长得快,猛地一见华筝,郭靖竟然有几分怔楞。她长大了许多,不再是幼年时的那个追着他跑的小丫头了,甚至也戴起了好看的头饰,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一看就是草原上的好女郎。
等到他反应过来,少女已经被他看得羞怯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