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love y friends”（我爱我的朋友们），这是某天，他们聊天时，克拉克教他的。

葛丽泰哽咽着念完最后一行英语，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凯瑟琳回想起10月14日那天，那沉浸在江水中的痛苦，也不仅捂住眼眶失声痛哭。

丽莲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有一张贴着干花的书签，那是她在前年收到的，来自格里戈里的生日礼物，是格里戈里拜托了很多人，才终于寄到她手上的，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那个羞涩笑着的青年，站在一丛野花旁对她说“姐姐，我觉得这花很衬你”。

最小的海蒂已经泣不成声，她哭着叫道：“格里戈里，我想你了……”

克拉克盖博沉默着点燃一根烟，放入口中深深一吸，又缓缓吐出，在一片烟雾缭绕中，一切仿佛回到了半个月前。

当时，遭到了敌人围攻的格里戈里用他出众的驾驶技术逃出重围，并迫降在长江的中心，机上的射击员和轰炸员跳机逃出，可长期操劳过度、又经过了几小时激烈战斗的他已经无力逃出。

最终，江水淹没了他年轻的生命，而那江水浸入肺部的窒息感，现在仍然存在于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格里戈里库里申科，把他的一切留在了那片饱经苦难的土地上。

这一刻，他们不约而同的流着泪，举起手，向那个曾灿烂的笑着，带着他们一起飞上蓝天的朋友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