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楼台上的酒食,还是老三样,蒸糕炊饼花生米儿,还有半串糖葫芦,不知是抢哪个倒霉娃子的。
徐家庄两大恶人,诸葛老瘸腿和护食虎哥儿,见着孩子有个三瓜两枣的,都禁不住要去骗抢过来。
诸葛范抬头喝了小半口醉天仙,烈得龇牙咧嘴。在旁的陈打铁和老秀才,也跟着走了一个,同样龇牙咧嘴。
徐牧取了酒碗倒上,仰头灌了大口,烈酒滚过喉头,灼烧的感觉,让他的整个身子,舒服得不禁身子一颤。
“我等会出一趟庄子。”捻了枚花生,诸葛范淡淡开口。
徐牧怔了怔,“风大雪大,你去哪儿?”
“杀个叛徒。”
徐牧微微皱眉,先前他就问过诸葛范,只可惜诸葛范一直不说。但在长阳城埋伏的那一波,确实是被坑惨了。
“不去行不行。不若,你讲出来,我替你去杀。”
“这倒不用。你给两匹马,我们自个去。”
“两匹?”
“有问题?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堂堂玉面小郎君,好歹教了你三式剑招!”
“不是那个意思……两匹马,你和谁去。”
“我。”陈打铁在旁出声,连脸都懒得转。
“我儿,他们不让我去。说我没有武功,我问他们武功怎的,他们却说,能一剑杀七八个。”老秀才极度不满。
徐牧听得满头大乱。诸葛范是个老侠儿,武功自不用说,还上了内城的什么狗屁六人排行,但终归是伤了腿吧。老胳膊老腿的,这能和人杀几招?
还有陈打铁,抡锤的力气是不错,但终归是卖力气的行当。
“若不然,我派陈家桥带些人,与你们同去。”
“讲了不用。”诸葛范拍了拍手,“脚上的伤,也好了许多。不过是杀个人,我去去便回。”
“你便在庄子等,黄昏时我和老铁便回来。”
“写文章的,酒宴莫散,回了还要喝。”
诸葛范撑着瘸腿起了身。
在旁的陈打铁,也冷冷灌了一大口,跟着起身。
徐牧终归是不放心。
他宁愿诸葛范留在庄子里,继续做个抢糖葫芦的恶人,也好过继续去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