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斯

南河:“或许正因为平稳,一些当年不能来得及铲除干净的东西,也要开始动手了。而有些人,在越国向楚国推进不利,或许也会想要捡起以前的后路……我只是觉得,只要有耐性,想办法……越国不该成为让你头疼的存在。”

辛翳扶额,他有时候也不得不感慨自己不是个好君王。有些话从原箴或商牟嘴里说出来,他总是会存疑,会反驳,但要是南河与他细细分析来,她却不像是建议,而是引着他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他自然更容易信服接受,甚至豁然开朗。

辛翳:“越国……而另一边,秦赵之战持续了近两年,后来双方都拖不住了,赵国曾经再富的国库,长久的战争与连续两三年的收成不佳,外加贵霜人的入侵,已经让赵国跌下北地的神坛。赵国后期攻打秦国期间,屠城扫荡的手段几乎令人发指。而后秦赵休战,晋国想要联合秦国,趁赵国虚弱而反击,但秦国实在是太过羸弱,只想抱着疆土养几年,晋国在秦赵之战期间,对秦国支援如此多,秦国却在这时候不肯配合晋国……或许是因为这个,也可能有别的原因,秦晋才突然不和。”

南河思忖道:“利益虽然至上,但导火索或许也是那别的原因……而只是两年,赵国就要成为二流国家了么?”

辛翳摇头:“不,就好比两年能让楚国成为二流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赵国还有别的办法。匈奴南下,贵霜东进,它抵挡不过,也没必要去争那北方颗粒无收的冻土……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南下。”

南河:“赵国南下……那确实不好抵挡……不过若是有办法,我想要最近以你的名义修书几封,向各国……或许你觉得不妥当,但我有面见几位风云人物的心思。”

辛翳:“比如?”

南河:“比如蔺腹,比如齐太后……比如越王……”

辛翳一惊,她却又摆手:“不,这事儿我还要再考虑,到底有谁可能跟我有同一想法,又有谁能左右局势。但或许,我们在局里,不是说能摆脱就摆脱的……不能回去,只会让我们更疯狂。”

辛翳看着她思忖的样子,手抚了她后背一下。

她刚要开口,外头景斯来报,说是商牟来了。

商牟在外头可没好气,他嗓门隔着门也听到了:“报什么报!”他一把拉开了门:“我就是看不惯他拘着先生,软禁先生?王后?呸,老子可没看他问名纳吉过!没成婚喊什么王后,老老实实叫先生——先、先生!”

商牟大步迈进门来,就看到昨儿还被软禁的先生,如今正……

柔弱无骨、不对不对、呃小鸟依人……总之很娘很娇软的坐在辛翳腿上,和他倚在一处,俩人就跟牛皮糖遇上老牙口,誓死不分离似的黏着——???

商牟:“?!”

南河:“……!”她撑着凭几就想起身。

辛翳一把抱紧她,瞪向商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