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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宁可无缘无份,还留着做什么?」他低切笑着,乌瞳染着痛?泪痕。「朕赠送之物从不收回,你若不要……就丢了吧。」多可笑!他倾尽一切只求一个人,那人却怎么都不要他,还戏整他,只愿许他一场美梦,现在梦醒,更加让他痛不可抑。

心间爆开痛楚,上官羿抿唇忍住,将玉环收下,不让他看穿心思,强迫自己冷着声道:「皇上,臣要筹备婚礼,还请让臣告假几日,容臣先回府了。」

走,他必须赶紧走,一能再多待一刻,只怕再多待他就会打消念头,再错一回。

然而就在他经过李勳身侧时,听见他粗哑喃道:「上官羿,你会后悔。」

脚步一顿后,他便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急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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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羿的婚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国师府上上下下皆为这桩喜事忙得不可开交,只是儘管他以筹备婚事为由告假中,宫内的御医总是会准时前来探视他的身体,确定他安然无恙,所有药材也必定在宫中亲熬后再送往国师府。

随着婚期渐近,上官羿广送喜帖给百官,甚至请求李勳主婚,想当然耳是遭到拒绝。

儘管如此,婚事也未受影响,然而眼看今夜便是成婚之夜,却传来西宛大军压境的消息。

「雀屏府门户大开?」一身大红喜服的上官羿霍地起身,身为新郎倌的他却是面无喜气,清俊脸庞比过去还要阴鬱。

「大人,确实是如此。」相约前来的官员莫不忧心忡忡,赶紧将前线传来的消息告知。「大人多日未早朝,压根不知西防已破,雀屏府门户大开,让西宛军轻鬆东进,再不阻止,不出几日必定会抵达皇城。」

上官羿目光流转,随即深凛。「难道是因为颛王被押入天牢,西防将领群龙无首所致?」

他不禁暗恼自己为了忘却李勳而全心投入婚礼筹备,却忘了要探子时时盯住西防,因而让战事挫败至此。

「下官不清楚,就连兵部尚书大人都没法子说出个所以然。」

「怎会如此?」他攒眉沉吟。「难道皇上没有派兵迎战?」

皇上手握北防和皇城军权,再加上前些日子便已经召集两位重臣密会,应该早已佈署完毕,等着西宛军自投罗网,怎么……与他想像的背道而驰?

「打从国师告假以来,皇上就不曾再早朝了。」有官员如是道。

上官羿心头微惊。

「国师,老夫以为,也许是……」乔太陵精铄双眼扫过大厅内的数位官员,才澹声澹:「皇上不满国师成亲,所以要西防将领退守。」

上官羿登时瞠目结舌,蓦地想起李勳曾在朝堂间坦承两人的私情,如今他要成亲,莫怪众人猜测李勳友此反应,再加上他又不早朝……

「国师,咱们这会来,是要你去劝说皇上,或者是将事情问个明白,要不明知西宛军攻来,咱们却一点防备皆无,岂不是要让百姓更加无所适从?」乔太陵直接说明来意。

眯起乌瞳,上官羿恼极的抿起唇。「皇上不可能坐视不管,他这么做,不过是……」他突地打住,不敢再说下去。

「如果皇上真铁了心呢?」乔太陵沉声问。

上官羿别开眼,掩面苦笑。

原来,李勳的心思大伙早就猜中,只是为了要逼他不成亲罢了。

但,他不能在此刻软化,否则从此以后,自己再无机会逃出生天。

「国师还不先进宫?」有官员劝说。

「不,婚礼照常举行。」

那人承诺过会为他做尽任何事,儘管是他恶意背离,那人也不至于会无视百姓才对。

婚礼于是持续进行,丝竹乐音缭绕,然而席间大臣却个个愁云惨雾,现场氛围压根不像办喜事,反像在守灵。

就连身为新郎倌的上官羿亦是心不在焉地拜堂,即使认定李勳不会作乱,心思仍不由自主的飘远,想着他孤身处在静寂深殿时在想着谁?会不会想着正在成亲的自己?

「送入洞房。」

耳边传来声响,上官羿蓦地回神,才想起自己已拜完堂,正准备牵着彤姬离开大厅,馀光却瞥见一人急步奔进大厅,在乔太陵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便见乔太陵神色遽变。

不及细想,他放开同心结,快步走向乔太陵。「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