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问题,邵秋息果然一时回答不上了,他的眉头轻轻皱起,似是在回忆当初。半晌后,才摇头道:“个中情由确实有些说不通了。”
“更说不通的还在后头呢。”李凌笑了一下,“像你这样的人物,身份保密方面定然是重中之重,怎就会被官府找到,逼得你只能夤夜逃窜。想必,要是没有我当时留你,接下来你就会与官府起冲突,即便能脱得身,麻烦也定然不小。
“可奇怪的是,之后衡州府内却是风平浪静,不曾听说有抓住什么罗天教徒。要是按照当时你的处境来看的话,只怕其他人是更难脱身了。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蹊跷,怕是谁都不会信吧?
“而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向官府透露了你的身份和位置,然后想来一手借刀杀人。而以你的身份,那个想借刀杀人者的身份就不用多想了吧,必然是罗天教中某个与你有仇怨的重要人物,现在他的身份已然揭晓,就是赵成晃了。”
这一番推断下来,直听得这两师徒都是一阵发呆,这才知道原来李凌早通过之前的蛛丝马迹得出了这么多的判断,便让邵秋息对他更感重视,神色愈发严肃了:“李公子果然明察秋毫,倒是在下,与你一比,实在过于后知后觉了。要是早知道赵成晃是如此心思,我就……”
“你就如何?”李凌突然追问了一句,却让邵秋息一愣,是啊,自己囿于誓言,即便知道又能拿他怎样呢?
“邵前辈,我知道这时就让你背弃当初的誓言有些困难,但你应该明白,强守着这一誓言只会给自己,给这天下百姓带来更深重的灾难,你就没想过改变吗?”
“改变……如何改变?”邵秋息心说我都想装晕混着了,结果还不是被你给逼醒过来?
“你何不帮着我去阻止他们再行恶事呢?当然,我并不是要你真与他们做生死之战,而只是从旁稍作协助,并让莫云跟以前一样和我做事而已。”
“可这不是与我当初的誓言相背吗?”邵秋息一脸无奈道。
“你当初的誓言具体来说是什么?”
“不得与罗天教为敌,要为教中发展而尽自己所能……”
“这就是了。在我看来,你接下来帮我一起阻止他们继续错下去,才是真正的解救整个罗天教,甚至除掉赵成晃这样丧心病狂的阴谋者,才是对罗天教最好的帮助,你觉着如何?”
“你……”邵秋息一时觉着他说的在理,一时又觉着这完全就是在曲解自己的誓言,满心皆是迟疑。
李凌却没有再给他压力,只是笑着道:“到底该作何选择,还是在你。反正我今日前来只为告知你们一件事,待到明年,我便会去江南,到时说不定就会与罗天教正面一战了。只不知邵前辈可愿意随我同往,为罗天教的改变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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