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对他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更让人扼腕的是,在这之后的易庶,更似走了霉运一般,就没再通过解试过,总因千奇百怪的原因榜上无名。
提起易庶,钟元觉几分惋惜之余,更觉腻味得很。
“你来评评理,”钟元撇了撇嘴:“按理说,我与他好歹做过这么多年的同窗,哪怕我后头没去学院了,总有过同保下场的情谊吧?他倒好,自打那回去汴京赴了省试后,回来就跟被勾了神魂似的,起初还能算个点头之交,到近几年来,大老远地见着我就掩面绕路,真不得不碰上面了,我好好地冲他打招呼,他却别过脸去,特意装不认识我一般……真是,至于么!”
他可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易庶了。
莫名做了几回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后,他再见到易庶,也懒得冲人打招呼,就由着他人之愿,对其视而不见好了。
陆辞看着义愤填膺的钟元,无奈地摇了摇头。
跟心思细腻敏感的易庶比起来,钟元完全称得上是个虎头虎脑的粗汉了。
易庶刻意躲避钟元,显然不可能是钟元猜测的曾无意地得罪过对方的原因,而多半是觉屡考不第十分丢人的缘故。
毕竟当初六人结保,一同踌躇满志地上京赶考,到头来四人一举高中,只有他与钟元二人落榜,心境难免失衡。
雪上加霜的是,钟元迅速另寻出路,还很快在蹴鞠场上名声大振,更衬得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终日苦读,却屡屡折戟,丝毫不如意的处境可怜了。
不知不觉中,当年在密州能被路人客气称一句‘易衙内’的他,已变得默默无闻。
随着陆辞逐步高升,竟以未至而立之年、就高居从二品大员,更是成了让密州人引以为豪、津津乐道的骄傲。
每当陆辞被提起时,当年一榜四友的旧闻,就得被人翻来覆去地说着,作为唯二落榜,也是唯一一个没混出任何名头的易庶,难免也被以惋惜的语气提及。
作为自小家境优越,哪怕脾性再谦和,也心底有着傲气的衙内,易庶当然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只是要将这些解释给粗神经的钟元听,怕是他只会觉得更莫名其妙,认为‘这有什么可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