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空降,何止是又替他拉了一波仇恨?
简直被皇帝硬生生地架在了火上烤啊。
陆辞无奈地揉揉眉心,只觉怀里踹了一块不得了的烫手山芋。
圣恩如此,根本没有他推拒的份,唯有迎难之上了。
往好处想的话,还得庆幸官家并没玩过火地把他直接安排到职掌颇多的史院里去,只安排到三馆里只有书库的集贤院里吧?
陆辞叹了口气。
一想到自己回到古代后寒窗苦读多年,没能如愿去地方上当个天高皇帝远的父母官也就罢了,偏偏还被迫留在一群拿捏自己生死的大佬眼皮底下,进入国家图书馆干起了与专长毫无干系的修勘的活……
陆辞就越发感到微妙。
他这在现代时,踏足图书馆的次数加起来恐怕还不超过十次的人,竟都能掺和进编撰、勘阅图书的活计里了?
怎么看都很是不可思议。
无奈这般玄妙的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在晚陆辞一步,通过公榜得讯的其他人犹在震惊中时,当事人已平复好心情,淡定地赶着上任前剩下的这三日里跑了趟牙人处,雷厉风行地在上班地的附近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房屋,立马收拾好行囊,找房东退租之后,就带人入住了。
最早的馆阁官署位于右长庆门东北,但因太近市井而过于嘈杂,房屋亦然狭小,设施破旧而难蔽风雨,很快就引起了重视藏书的太宗的注意。
在宋太宗的亲自督工和设计下,新三馆仅用了一年,就在左升龙门东北地建成了,之后更是屡屡扩建和修缮。
单就工作单位的条件来看,馆阁就比地方上那些破败不堪也不敢动手修的官署,要好上不知多少。
当然,汴京本就寸土寸金,更何况是位于左升龙门一带的房屋了。
陆辞揣着三千贯的交子进的门,出门时竟只剩了一半,就这才买下一处够五人居住的小院落,不由感叹汴京房价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