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们派出的第二批冰人,照样无功而返不说,还挨了听信陆辞‘明志’的剖白的李夫子一顿痛批。
在替爱徒处理了这么一桩小麻烦,又享受了整整数日无微不至的照顾后,夫子们也不愿在耽搁他的正事,而准备要打道回府了。
不过他们来时只得三个老人,凡事都得小心翼翼,回去时就不一样了。
毕竟昨日一早,差遣的具体职务和任所就已经下达。其中朱说被派去南边的邕州凌云县做个主簿,滕宗谅的差使则在夷陵,偏偏柳七运气最好,竟被派去做熟悉的密州辖内一知县。
这么一来,柳七雇车走马上任时,不但能捎上易庶和钟元,还可与李夫子三人一道同行,可谓热热闹闹,让陆辞彻底放下了心。
柳七得此讯后,当场就笑出声来,简直有种翻身做主的快活。
接着几日,他皆是一派容光焕发,彻底扫去前几天被单单落下的颓唐。
他甚至都不那么受分离之苦的影响了,得意地沐浴在朱说和滕宗谅等人难掩羡慕的目光中,乐得成天在陆辞身边晃来晃去,仿佛在暗示什么。
陆辞明知柳七想说什么,偏不如他意,还故意蹙眉道:“柳兄为一方父母官,可得有些分寸,不能再行往常那些轻浮之举,尤其莫做些大修青楼歌馆的荒唐事来。”
“绝计不会!”柳七脸色一黑,愤愤道:“在摅羽眼中,愚兄竟是这般模样么?”
陆辞还没作答,朱说和滕宗谅就深以为然地点起头来了,差点没将柳七气得一个倒仰。
倒是陆辞看向笑嘻嘻地打趣柳七的滕宗谅时,目光有些微妙。
史上的柳永在好不容易做上一员小官,具体表现如何,陆辞当然已记不清楚了。
但据他推测,多半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不然早被记入词人生平,被后人大书特书。
而滕子京就不同了。
此人不论是被贬谪也好,大张旗鼓地重修某楼也好,事迹全被忠实地记载进了范仲淹的那篇作文之中,陆辞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而那座传说中的岳阳楼,若是他没记错的话……的的确确是座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