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试场上,他专程将自己惯用、专门应考的工整字体,做了些许调整改变。
即便轮廓上还很是眼熟,但也不可能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他所写的了。
陆辞这么做,自是出于慎重起见。
毕竟,由于一些出乎他预计的小变故,使得他自进京来,就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头,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就不知负责阅卷评级的考官,忽对他这个大出风头的小解元抱有什么看法了。
如若是好的,被其认出,自是皆大欢喜;可对方要是本就颇看不过他,认出字迹后,故意往低里打,可就弄巧成拙了。
他不求走捷径,只求得到一个公平评级的机会,那些个许会影响主司判断的其他因素,就还是先行去除比较好。
在临睡之前,陆辞特意披上外衣,走到厅中,就为了看是否有谁不听劝地挑灯夜读,让门缝里漏出光来。
发现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后,陆辞反倒有些意外了。
他笑了笑,重新回了房去。
翌日再赴考场时,六人皆是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惹得略显萎靡的四周人纷纷侧目。
连昨日跟陆辞谈笑风生的蔡齐和庞籍,今日也没了心情,脸色忧郁不说,还带了点神经兮兮的感觉。
在陆辞笑眯眯地冲他们打招呼时,他们虽是应了,却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眼底颇带了几分幽怨的气息。
陆辞丝毫不知问题就在自己身上,莫名其妙之余,暂时也就不再尝试同这两位进入考时焦躁症的新友搭话了。
看着这两人忧心忡忡的模样,连带着他都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在他眼里都称得上是简单的命题,落到才学更佳的其他人头上,不更该答得得心应手么?
怎都一身沉重忧虑,四周一片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