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随愿蔫巴巴地挪到角落里跪下,朱五弟眼珠子转了转,捧着自己的热茶水老神在在地走过去,半蹲下来,笑吟吟:“大哥,小弟还得多谢你呢。”
朱随愿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朱五弟咧嘴:“听说大哥一开始用玉觿和林公子交好,多么优秀的开局,小弟原先还在忧心要如何是好,可惜大哥你顾头不顾尾,这才有了小弟的出头之日。”
朱随愿脸色变了变,想要狠狠呵斥朱五弟,可一想这说的也是事实,父亲更是因此对他失望,要放弃他转练小号,便有些悲从中来,什么忿怒都升不起来了。
一个个大箱敞开了盖子,堆满的铜钱使满室生辉。
林稚水开了一坛酒,往桌心一放,眼尾飞扬着扫过众学子,“俗话说得好,树有皮,人有脸,钱财如粪土,脸面值千金,这就是为什么世家知道这花的是冤枉钱,也一个接一个地跳下来。我早说了,学识,能赚大钱!”
学子们一个个耷眉臊脸,呐呐不言。
林稚水咳嗽一声,“不过,你们也别想太多,这个办法也不是我思考出来的,是我看过的一本古籍里记载的操作,最先想出这个办法的先辈才是真正的厉害。”
有学子说:“这不正印证了林兄所说,学识能赚大钱吗?我等若是看到了古籍,恐怕只是当一个故事看看,唯有林兄这般大才,方会注意到其中的奥妙。”
另外一个学子咬了咬唇,“但是,不是谁都有林兄这般灵敏的思想。”
林稚水瞥了他一眼,忽然道:“百姓时和、事业得叙者,货之源也;等赋府库者,货之流也。这位兄台,可记得后面一句是什么?”
这是《荀子》里的内容,背书已背成条件反射的学子张口就是:“故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餘而上不忧不足。”
“对,节其流,开其源!”林稚水敲了敲桌子,眼风转过众人,将所有的期待与恭敬都收之眼底,忽诸笑了,“开源的确困难,往往想破了脑袋也不一定能想出一两个办法,那么,节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