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起的脚就是一顿,回过头来时,脸上的无赖之色已变为深深的无奈,“小五。”他似乎是在叹息,“你一直是兄弟间脑子最灵活的那个。”
如果去找褚天真,对方必然会意识到他的眼色,为他隐瞒,可是,李家……
王姓文人弯了弯眼睛,眼角的泪痣也仿佛在笑,“老大,你终于不打算继续否认了?”
李浑也在笑,人却往后退了一步,“我是李浑,但是,谁说我要认你们了?”
“老大!”
李浑指尖一挑,从王姓文人手里把那块银锭子勾过来,高高抛起,“早在二十多年前,我不是就说了,我们兄弟情义自此断绝?”
银光冰冷慑人,李浑话音落后,满地寂静无声。
“你好,这冬瓜糖给我称三两。”林稚水的声音打破了凝滞,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却不慌不忙地从簸箕中拣了一颗翡翠糖块扔到嘴里,嘎嘣嘎嘣咬着,“看我作甚,你们继续啊。”
李浑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看向曾经的兄弟们,“总之,不要再叫我老大了,那些年轻的事我也忘的七七八八了,没事少来打扰我。”视线落到郑姓文人手上,冷声:“松开。”
郑姓文人不自主地松开了手。
林稚水慢吞吞咽着融化的糖汁,盯着李浑的侧脸。
这人……声音有点像他在国师道观里听到的那个,和国师深夜密聊的神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