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中记载了长工以私事威胁妇人与他通奸。”她看着林稚水:“你待如何?”

林稚水不假思索:“他死有余辜。”又道:“跳过这个,去下一个。”

“我还以为你会说,不论如何,他是死在他人手里的,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我也没那么正直——逼|奸犯不配。”

王轻露出了一个笑容。

林稚水:“有一件事,我希望能得到王姑娘的同意。”

“什么事?”

“如果这些案件记录日后会公之于众,能不能将这件案子扣下来,单独告知那员外的妻子?这样子她就不会受到二次伤害了。”

王轻定定看着他。

可以说她以前接触得狭窄,也可以说她不怎么习惯到处交友,但是,艳如骄阳,又温柔似水的少年,是她二十六年的时光中,罕见的亮色。

他来之前,考虑到是上坟,甚至还特意换下常穿的红袍,素白的长衫映着皎洁的月光,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滔滔江汉,既能承载着清水,亦能包容浊泥。

“好。”王轻此时也不想说什么‘你就那么有信心我会打消想法’之类调侃的话,只是坚定地,凝重地:“我答应你。”

王姑娘手抚着长剑剑柄,闭了闭眼。

这是一个可怕的预感,也许,她真的会有所动摇。

“林稚水。”月光打在她面上,隔着黑纱,眼眸中的那一丝动容被藏了起来,只有一声看似冷冰冰的不悦:“你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