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县令不是和他有交情, 并且双方都深知对方人品, 林稚水也不敢这么玩。

那人摸了摸鼻子,“哦哦,原来知道啊——师傅, 那我们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林稚水握着长|枪,手腕一翻,漂亮地甩了个枪花,“带你们光宗耀祖去!”

耀日下, 枪头泛开涟涟宝光。

麻布的帘幕被撩开,阳光先落到地板上,再夹着深冬的霜意,县尉大踏步进来,脖巾在风中簌簌作响,“大人,查到了,那群流寇果真躲进了西山里。”

陆县令肃穆了好些天的脸色难得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笑容:“总算是找到了——可有下村之民遭受掳掠?”

县尉抱拳,“或许是刚奔波过来,未曾动手。请大人拨我些许人手,去山中止奸擒暴!”

陆县令正要点头,他身边的主簿却是仆然一跪。

那主簿生得一张笑脸,眼儿是两弯弧线,唇角微翘,未语先闻笑,让人看着便心生欢喜,可此刻他却抿直了嘴,眼中迷蒙含泪,“大人!请救救吾儿!”

陆县令心中一惊,连忙询问,才知就在一刻钟前,林稚水领着他那群“小兵”们,进西山去了。其中就有主簿的儿子。

——这便也是没人怀疑林稚水造反的原因,主簿的儿子都在队伍里,有什么动静,县衙这边,立刻就能发现了。

陆县令神色错愕:“什么?都进山了?”

主簿苦笑:“是的,都进去了,天寒地冻的,属下想着山里也无甚危险,就没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