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棋子被扫落的那一秒,并没有听到棋子落地的生意,周边的景色又是一变,白雾退去了,那里还有什么下棋亭,各种奇怪的声音渐渐在耳边响起。就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集市的拐角上,眼前来来往往的都是不能称之为人的妖怪,有的身后长着尾巴,有的头上顶着几只角,有的脸上长着龙须,他们真的到了山市!这个妖怪居多的地方。
就是镇定如山行与景泽都狠狠地吃了一惊,世间真的有妖怪!但是此时,只能紧紧咬住嘴唇,绝对不能多透出一言。王新国当时给了他们一张掩盖气息的符,但俗话说祸从口出,谁知道交谈的时候,对方是不是会感觉到你是异类,的确在这样一个地方,凡人反而成为了异类。所以,能够不要说话,就尽量不要说话。这也是刚才从产生了白雾开始,他们一直没有用言语交谈的缘故。
按照王新国所言这里是修士的集市,一次开放有十天的时间,可是留给山行与景泽的时间并不多,他们才发现这些耳边人在说的语言绝对不是任何一种现在还在使用的语言,这种音调很古怪,好像里面带着某种魔力,会让人从心里发毛。
听不懂就看看四周有没有店家挂着广告或者议价牌子,虽然修者与凡人的很多生活方式不相同,但是有些是一定相同的,比如说集市这个地方就是为了买卖,那么在摊位上放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某种货物多少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一看,却让他们发现了一件十分巧合的事情,某个摊位的摊主,长着一张鱼脸,如是用人类的标准来划分,他身着短打,像是从大河边上刚刚捕鱼回来的渔夫,脚边放着一张捕鱼网。而眼前这位,摊位上确实有一张捕鱼网,里面全部都是贝类,但是他本人却只有一个鱼的脑袋,却名下的是那对长在两侧的眼睛,不是煽动的两腮,还有一张怎么忽视都不能的鱼鳃。应该是个鲫鱼妖怪?
山行与景泽这时都在对方眼里读出了这样一个猜测。而这个鲫鱼怪的摊位上有一块牌子,那上面用的文字正是月前与那幅神秘古画一同得来的令牌上的文字。这块正面刻着‘奇物’二字的非金非铁非银非铜的古怪令牌山行一直都带着,她虽然不认识上面的文字,但是与篆书类同,却有了多变之势,很有可能是甲骨文之后,出现了另外一个发展分支。
这是当初景泽看到之后得出来的,他研究古董接触过不少的字画,字体的演变是有一个过程的,特别是汉字这样的象形文字,是能从字体结构中来判断出是不是属于同一时期使用的,很明显令牌上的文字,应该比甲骨文出现的时间晚,却在篆书之前,与金文的某些字相似,却不完全相同。这种感觉很像是原来凡人与修士生活在同一个空间中,所以有着同宗共源,可是走着走着走上了岔路,有了各自的发展。
这样的解释从大致的逻辑上也说的通,凡人的寿命短,百年已经是不期望的数值,但是修者的寿命长,他们使用的文字没有因为时间而要有太多的演变。最重要的是文字是有力量的,像是汉字它最开始的灵感来源与天地之间,甲骨文比起像是后人说的字,更像是一幅画,它表达着所见所闻。而观察符文也能发现,这是一种相似的规则,好像用画锁住了一种力量。那么原来类似于画的甲骨文,会不会也能有这样的力量。
在古时最初,都是把字用刀刻在某个东西上面,这个刻写的过程,与阵法的绘制也有相近之处,很可能在刻写的时候已经渗入了某些天地之力。也正因为这样的文字有所力量,所以修士的文字演变与凡人的走上了不一样的分支。
这些念头也只是胡乱的猜测,如果要问真假,当然要问修士。而那个在卖贝类的鱼脸修士知不知道也很难说。山行不清楚这个山市,是不是一个另外的时空,她也有了一些怀疑,王新国说的十日之内要离开,却不知是说这里的十日还是外界的十日,又是不是相同。
关键是他们两人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也看不懂这里的文字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景泽捏了捏山行的手,示意她一起往前走,不管如何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方,那么就要用心找找。迷榖的特征明显如果能直接在集市上找到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就要另当别论。景泽此时,却没有多少不安,反而心中有些窃喜,他偷瞄了一眼在观察四周的山行,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其实,如果真的出不去了,也不一定是坏事。在这里,起码他们是会相互依靠的,是唯一相熟对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