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我姑父阮贤实乃无辜,军晌受贿他毫不知情,陛下您不能将他打入昭狱,那可是昭狱,十恶不赦之徒才下的地方!如何能让阮贤这等对社稷山河有功的军将进去!」
「陛下!不审便入昭狱!此举会让大宜武将心寒,会让朝堂众人寒心,会让北地十郡认为他们的君父抛弃他们了!平西战役还没彻底收尾,前线不能没有阮贤坐镇!」
「陛下,还请您三司会审阮贤不要私下顶罪,更请您让我表妹入昭狱见我姑父一面,陛下,律法无情但人有情,阮今朝无罪,她只是一个担忧父亲的姑娘,还请陛下看着谢家替朝堂鞠躬尽瘁,阮家替大宜收服河山,让今朝去见见她的父亲吧!」
御书房外,谢宏言长跪不起,对着禁闭的大殿声嘶力竭。
阮贤已在三日前收押入昭狱,始终没有明审,京城上下噤若寒蝉,都怕牵扯自己进去。
守在一旁的李芳叹息,走上去说:「大公子这又是何必了,陛下也有陛下的难处呢,您是做臣下的饿,应该多多体谅君父不易吗,你现在这样,就是在逼迫陛下,倘若不按照你说的做,就是文臣武将的心都一并寒了,你是在诛陛下的心呢。」
「大公子,陛下这些年可没少疼您的呢,皇子们有的,都要想着给你多匀一份出来的,陛下倘若真的要雷霆之怒击碎谢家,为何还会让您去伴驾穆太子呢,这都是陛下给您的恩典呢。」
谢宏言看向李芳,对着李芳拱手磕头:「还请公公替瓷兰美言几句,让陛下见见瓷兰。」
李芳诶了一声,连连后退,「大公子,您这样奴婢如何受得起啊。」
谢宏言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说:「公公受得起,公公是在大内有人情味的人,还请公公替——」
正说着,大殿的门打开,谢宏言忙跪的笔直拱手,却见走出来的是李明薇。
谢宏言毫无犹豫,跪走上前,紧声说:「十一殿下,求求您开恩,让我表妹见我姑父一面,您若觉得私见不好,便是远远的望上一眼,也算是成全了父女情分,殿下,恳请殿下开恩,允我表妹见阮贤!」
李明薇只是说:「今日谁让你入宫的。」
谢宏言抿唇:「无人。」
李明薇被逗笑了,「无人?无人你是怎么能入宫的,你未曾入仕没有官阶,以前你算皇亲国戚自然没人敢阻止你,今日,你是如何进来的?」
谢宏言肩头一缩,放在怀中方便行宫人进出的吊牌滚烫。
李明薇冷冷说:「不说是吗,这一茬,我看在你父亲替朝堂鞠躬尽瘁,不会去查,你和你背后的人,自己扫尾干净,都给我夹在尾巴做人,我杀你如踩死一只蚂蚁。」
谢宏言依旧说:「还请十一殿下开恩,就让今朝见见阮贤,倘若真的激怒了今朝,他逃离京城联合北地旧部,京城会有浩劫的,北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认君王认阮家的!」
李明薇是可以做李玕璋的主的,只要他点头,李玕璋不干也要干的。
李明薇哦了一声,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那么,她连着她父亲的遗骸都找不到了,威胁皇权?这太平盛世能威胁皇权成功的列子,史书都找不到,你们想死也换个法子,上来就玩谋|逆局,别让我赢的太轻松了,我害怕。」
谢宏言被讽刺的捏紧了手指。
李明薇藐视的盯着谢宏言,说:「谢瓷兰枉我觉得,你是这京城领说的出名讳的聪明人,这种时候,谁让阮今朝见到了阮贤,都会顷刻沦为谢党、阮党一派,我也不例外,父皇让我主审此案,就是要公允,阮贤难道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不过是凭着那些义气在保人罢了。」
谢宏言说:「是,道理瓷兰都明白,可今朝何其无辜。」
李明薇不吃这套,说:「这天下下无辜的人多了去了,倘若每一个我都网开一面,这大宜不如亡了算了。」
李明薇走到谢宏言身边,拍拍他的肩头。
「你是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如何自保,你千万不要把路走窄了,亦或者觉得有人可以护着你,就来威胁陛下,天子,是你能够威胁的吗?」
「我话都说到这幅天地,你在跪着,就是不给我面子了,我即便混的再不好,以后也是个亲王,不给亲王面子,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李明薇缓缓地说:「你以为陛下将阮贤弄回来,就是独查一个军饷受贿案的吗?现在关着阮贤,只要阮贤把有些东西说出来,命自然是不会折了去的。」
「阮贤若是要说,早就自己说了,何必等着今日呢?」谢宏言拽着李明薇的衣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知十一殿下面冷心热,谢家能苟活至今,必有您在陛下跟前的美言。」
「闭嘴!」李明薇厉声:「来人,把谢宏言给我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