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玕璋看僵住的李明薇,声音大了许多,却是中气不足,以拳抵唇咳嗽起来,对着瞪大眼的儿子说,“朕说,跪下!”
李明薇脑子嗡嗡响。
李玕璋是要当着谢和泽的面怎么他?
为什么皇室要怎么怂谢家?他凭什么跪?
李玕璋看向肩头颤颤的谢和泽,抬抬手,说:“你起来,别怂他,你就是对他太好了,让他有种你怕他的错觉。”
谢和泽脑袋甩成拨浪鼓,真的是他理解的意思,李明薇不会让他活到出宫门的。
他现在一定要长命百岁,不然就是便宜穆厉那狗崽子!妄图抢他的儿子走,等着谢宏言腻味了滚出去做小皇帝吧,进他谢家门,除非他死了!
李玕璋就不知道谢和泽,怎么就如此怂李明薇,李明薇就是看着有点生人勿进,你真的去打打,他八成只会躲,都不会还手,李玕璋抬手给谢和泽,把他拉起来,“让你起来,多大年岁了,还跪来跪去的,以后这内阁还得你来立着。”
李明薇哼唧一声,“我也能。”
李玕璋呸儿子,“就你话多,不然那些人都让着你,怕你又在金銮殿哭一嗓子,早把你欺负的嗷嗷哭了,你看看李明启,在那些老东西手里讨到好了吗?”
他说着,把谢和泽抓起来,“不怕他,他敢惹你,朕替你打他、”
谢和泽哆哆嗦嗦起来,心道:快别了,该打的年纪不大,现在打,可不得气得关王府门,你出殡他出门。
李玕璋眸光顷刻一压,“星弦,给我跪下。”
李明薇深吸口气,跪李玕璋他还是很愿意的,他撩起衣摆。
李玕璋抬手,把屈膝的人拦住,“崽子,跪错坟了,跪你谢伯父。”
李明薇眸子瞪得老大。
听到惊骇言论,谢和泽吓得当即摆手,吓得声气都没有,一个劲别别别。
李明薇倔强的怒视李玕璋,表示要跪你跪,我不跪,绝对不可能跪,跪谢和泽,他凭什么要给谢家弯腰,他玩不过谢家,走就是了,多大个事,他又不是没有谢家就要死了。
他就没搞懂皇室把谢家看那么重要做什么,没了谢家,天下就亡了?真亡了,就说明谢家做龙椅才是天命所归,李家这是逆天而行!
李玕璋深知李明薇德行,拍膝低吼,“星弦,跪下!”
李明薇被吼的顶着心中火气,指着谢和泽,还未开口,李玕璋说:“你要忤逆我这个爹吗,你是要把我气死才舒坦?跪下!”
李明薇听着李玕璋急促的咳嗽,深吸口气,对着谢和泽撩起衣摆,咬着牙跪下。
见着挨半截的人,谢和泽当即魂飞魄散,吓得想找爹。
谢修翰直说李玕璋叫他来,多半是被朝政,要气人的就别说,去和李明薇商量,不难的就去交代李明泰做,高兴的就给李玕璋说。
这,这太刺激了……
谢和泽脑袋开始晕乎乎起来。
祖宗,天爷!李明薇这小子回头不半路把他谋杀了才怪!
他不能死,死了谢宏言要耽误三年给他守孝,不能入仕途的。
李明薇不服气的盯着谢和泽看,心里把谢家的腌臜事都过来一边。
谢和泽完了,谢家完了!
李玕璋无视李明薇炸毛的德行,看谢和泽,笑着说:“谢爱卿,我家星弦是家里最听话懂事的孩子,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人,根正苗红说的就是他,虽然二蠢二蠢的,到底是个善良正直的蠢货。”
谢和泽僵硬在原地,听到李玕璋巴拉巴拉的声音,空洞的眼神对过去,就听李玕璋说:“对吧?我这儿子虽蠢的上天,到底乖巧的厉害。”
倘若是素日,谢和泽大约要把李玕璋怼的少啃两根排骨。
眼下,他艰难的嗯了一声,感觉到李明薇杀意的目光过来,顿时说:
“不是,十一殿下哪里蠢笨了,陛下怎么能如此说自个儿子,十一殿下乃是微臣见过最勤学好问的皇子了。”
李玕璋也不客气,“是问的你们恨不得掐死他吧,他这嘴多欠,我这做父皇的心中有数,这些年的确是把你委屈的够呛,跪他比跪我都勤吧。”
李明薇属于不把你搞得跪着磕头求饶,坚决不收嘴的德行,你服气不服气我不重要,你跪着方便我看你就可以。
谢和泽不不不了几声,“陛下是对十一殿下太过器重了,皇室皇子中,谁不夸十一殿下是最好的。”◥▃▂
李玕璋平静地说:“你们敢骂他吗?我这做老子都惹不起他,你们敢,你们牛。”说着,李玕璋比起大拇指,“谁骂了还活蹦乱跳的说说,我回头讨教讨教怎么收拾这小子的。”
谢和泽脸色大变,觉得还是跪下说话比较好。
李玕璋盘腿坐着,歪着半个身子,“谢和泽,咱们君臣,也是朋友了。”
谢和泽想学沈简晕过去得了。
“我知道,你们私下都说,我最偏心这个儿子。”李玕璋启唇,目光陡然一遍,“是,我承认,我就是最偏心这个儿子,我为了他能好好长大,不受任何影响开开心心的长大,在他以后,九年才有了下一个皇子,我就是要保他康健欢愉。”
谢和泽心道:我们都知道的,您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