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厉深吸口气,叫了太监到面前来,“这东西给琼贵妃送去,这东西给我老师送去。”
太监诶了一声,接过平安符和信纸,重复一次,“平安符给娘娘,信给盛大人。”
穆厉仰头望着暗沉的天际,今日就要在这里站在,谁敢翻个浪涛,他全部搞死。
另一头的宫宇之中,程帝抱着给他乐呵呵的雀雀笑,觉得雀雀颇为讨喜,同边上的魏公公有些羡慕和惋惜地说,“要是太子加把劲,我现在怕都当爷爷了……”
魏公公在陪着笑,拿着拨浪鼓逗着这位小祖宗高兴。
魏公公目光在那头的盛淬身上一过,到底是执掌大内奴仆的大总管,说话是个滴水不漏。
“这话说的,三郎君虽是太子之尊,到底上面的兄长还未曾婚配,他怎么能越俎代庖呢,奴婢听说,皇后娘娘想把娘家姑娘说个二郎君婚配呢,陛下赐婚下去,明年可不就有自个的皇孙儿呢?”
穆厉如今给人的架势,就是在谢宏言这棵树上吊死的架势,谁敢去给他送花送草,亦或者帮着修剪树枝的,都是个死。
这些日子惹谢宏言的不在少数,大多数时候好脾性的人都不计较,即便真的怒了,不过也是讽刺几句,穆厉那是次次都以权谋私找人麻烦了的。
程帝抱着雀雀举高,颇为喜欢这个小家伙,他扫了眼魏公公,“倒是会说话的很,你说说你拿了穆厉多少好处。”
魏公公丝毫不怕程帝的话,恭敬说:“太子视财如命的,不抠陛下您的体恤就是纯孝了,哪里来的钱打赏奴婢的,奴婢只是觉得,太子任劳任怨怎么些年,难得身边有个知冷暖的,陛下何必管的那么多。”
说句不动听的,穆厉是皇室子弟里面最叛逆的,打小就是干架头子骂街大爷,偏偏能文能武,你还不好说他。
程帝哼了一声,不喜欢这句话,“何必管的那么多,放眼秀都权贵,有谁弄个大宜高门嫡出在身边知冷暖的?”
玩男人就玩男人,搞个不能玩的回来,在外太子回去孙子。
程帝冷冷说:“我虽有些不满,到底从未明面阻止往来,瞧瞧太子他娘,次次见着谢瓷兰,恨不得冲上去扯头发打一架,哎……”
有什么好打的,反倒是把穆厉夹在中间不是人。
魏公公笑而不语,目光落到站在窗外望天的盛淬,“盛大人最是知晓太子性情的,给老奴个面子,来同陛下说两句安抚安抚。”
盛淬同程帝自来面和心不和,手中都捏着储君,一个做朝堂棋子筹码,一个做蠢笨学生。
程帝看穆厉属于,觉得穆厉什么都行,反而觉得盛淬把穆厉维护太过,盛淬看穆厉,就把它饭都吃不好的傻狗,老觉得程帝不是东西要害死穆厉。
“陛下哪里需要臣子来安抚的,陛下不就是这样教诲厉儿的?”盛淬望着被程帝抱着的外孙女,“陛下早年本就可以给太子赐婚,只是,您想的却是让厉儿去大宜做人质,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您自己造成的吗?”t
别说程帝了,他和琼贵妃都没想过穆厉敢这样玩,谢宏言是主动跟着来的也就罢了,居然是敲晕来的,还敢瞒的密不透风!
“都是你们宠出来的。”程帝骂盛淬,“你想名留青史换个法子!”
盛淬
说:“穆厉只是太子,没有外家,即便澹州的外家还活着,看着是开书斋的,说白了也是商贾,士农工商,那就是扶不上台面的东西,穆厉在大宜若是活着,这是他身为储君应该对程国有的贡献和牺牲,若是死在了大宜,陛下就能踩着他的死朝着李玕璋发难。”
程帝逗弄孩子的心情顷刻没有,“你不懂就闭嘴!”
盛淬完全不把程帝放在眼中,“李玕璋在大宜纵容穆厉是真的,到底是可怜穆厉看似得宠实则被陛下作为棋子,其实陛下一开始打定主意要穆厉去大宜,就做好了他回不来的准备了不是吗?”
程帝冷了脸,“厉儿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希望他在外面出事的。”
盛淬觉得程帝是在放屁,依旧说着自己的。
“还是说,陛下其实站高处望了很多年,最后还是觉得您的位置应该是外家强势的皇子来坐着,只是你害怕穆厉名声太好,因此他必须合情合理的死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