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了内城,外城的百姓你得换一个说辞,百姓都知道殿下是为了他们去北朝受苦的,所以殿下需要动之以情,国人最为崇尚是孝道,殿下需要从这里下功夫,演好这场戏。”
萧思钰大喊一声:“停车!”
然后百姓们看到一个年少俊朗亲王下车,毫无架子,满脸笑意,亲王走到几个耆老百姓代表面前说:“老人家,年事已高,小王劳累老者相送,实不敢当,吾去魏国,必免南北兵戈再起,大家也可安心营生,和家人共享亲情,此吾心愿,还希望老人家赏脸,让本王敬几位老人家一杯酒。”
为首老者颤巍道:“殿下仁义,老朽感激不尽,为国尽忠,为百姓消弭战乱,殿下大仁啊!”
萧思钰大喊:“上酒!”
萧思钰一饮而尽,几位老人颇为感动,之后萧思钰当这着众人的面,从朝阳大街旁边取土,又命人取下正阳门上一块砖然后对众人说道:“此去魏国,必不忘故土,不忘故国,不忘建都,不忘今日送行的父老乡亲,请诸位不必再送了。”
萧思钰施礼登车而去,旁边维护秩序的羽林卫也接到雍王命令,让百姓不必跪拜送行,照常营生,车马经过之处只要有大梁老字号的商铺,雍王必定命人下车买一份,多给赏钱,说要记住这大梁的风物,一时间百姓小贩商人都大为感动,市井皆传唱雍王美名。
永慧在公主鸾驾中笑了,掀开车帘看着自己的弟弟,微微笑道:“钰儿,当真长大了!”
…
拓跋宏的护送队伍此刻正在正阳门外等候,见时间都快到了未时末了,居然还没有见到公主、雍望车驾。
罗克敌不耐烦的抱怨道:“公主和雍王这排场不小啊,按照这个走法今天怕是走不出十里地去,都不算出了建都地界。”
李存孝说:“三弟,别瞎说,这故国难离,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公主这出嫁,就再无归期了。”
拓跋宏笑:“公主自然以后就是魏国的太子妃了,不过雍王嘛,我看我那皇叔的意思大概不是想着没归期,而应该是有归期吧,看看雍王配备的人马,三卫亲军,皆是精锐人马、何元朗领兵,雍王相是才学谋算名动天下的叶落河,这等配置梁国太子的东宫都未必见得有,佩给一个不归的皇子,说出去谁信。”
李存孝笑道:“我也不信?”
拓跋宏笑一笑:“皇叔让我来做个免费的保镖,就我来说太吃亏了,我得收点利息才行。”
李存孝诡异一笑:“这个靠谱。”
罗克敌又蒙了,罗克敌摇头道:“大哥、二哥最近老打哑谜。”
拓跋宏一笑:“猜不到就算了!”
李存孝说了一声:“来了。”
拓跋宏看着公主车驾缓缓出了正阳门
“走”
拓跋宏打马迎了上去,两人跟随而去。
行到公主车驾前,拓跋宏对着公主车驾大声说道:“大魏迎亲使晋王拓跋宏,迎永慧梁国长公主,大魏太子妃归国,迎大魏钦封雍亲王归国。”
永慧在车驾内冷冷回答:“谢晋王,请稍等。”
说完永慧撩开车帘,走了出来,与拓跋宏眼神擦过,拓跋宏并未闪开,而永慧微微低头,不出一声。
永慧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建都城,然后走下车来,从道边捡了一把泥土,装入木匣,然后缓缓上车,回头看了一眼拓跋宏:“晋王,可以走了。”
说罢撩开车帘进入车内,拓跋宏无奈一笑,调转马头,对一千骑兵大声道:“出发!”
北魏骑兵开路,雍王三卫亲兵中后侧应,浩浩荡荡上万人马沿着官道北行而去,从此永慧再没有回到梁国,回到建都,多年后永慧为魏国太后,在北魏天龙寺中建一白玉佛塔,佛塔之中除了供奉了佛骨舍利,在玉盒之中还供奉了一把泥土,一把建都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