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灵力钻进了孔雀妖的眉心后,这妖眼帘下那眼珠子陡然转动了几下,就连平置在床上的十指也抽动不已,好似就要醒来了。
祸鼠缓缓吞咽了一下,眼眸一转,又朝那封信看了过去,生怕那信中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未出来。
然而,那封信静悄悄的,再无动静,反倒是躺在床榻上闭紧着双目的孔雀妖像是溺水获救一般,大张着嘴奋力地咳了数下,气也喘得分外急。
片刻,撼竹猛地睁开了眼,猝然坐起了身,果真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鬓发汗湿一片,就连后背也浸了汗。
她久久没回神,一双眼无神地瞪着,还像是在街市上时一样。
祸鼠深吸一口气,说道:“醒了?”
撼竹好似被人解了穴,终于眨了眨僵住的眸子,朝祸鼠看了过去。
祸鼠不敢靠近,虽说这孔雀妖的修为并不高,但她的主子可是朱凰,谁知她有没有点儿过人的本事呢。
她见这妖像是醒了神一般,这才放下了紧提到嗓子眼的心,说道:“你主子给你留了一封信。”
撼竹那双眼如琉璃珠子一般,哪还有原先被慑了神的半分黑,她想起先前种种,抬手朝自己脸面扇去,好生清脆,连祸鼠都听清醒了。
祸鼠从未见过,有人扇自己扇得如此干脆利落的,她先前虽也假模假样地掌掴了自己,可手下留了情,未扇得太疼。她大吃一惊,心道这莫非就是此妖的过人之处么。
撼竹那日见到魔,又听他提及渚幽,心觉这魔定然不简单。
没想到她未来得及走就中了伎,所幸这么点儿手段未能骗过渚幽的眼,否则她定会懊悔莫及。
“什么信,在哪儿?”她连忙问道。
“就在你枕边。”祸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步摇,瞧见这妖如今这不甚木讷的模样,料想先前她应当是被慑了神。
撼竹闻声低头,果真在枕边看见了一封信,她着急把信拆开,只见信笺上空无一字。
她愣住,慌忙将手覆在了信笺上,然而却察觉到其上留有一星半点的术法。
什么也没有,这是何意?
祸鼠哪敢探头去看,她可是惜命得很,扶着步摇左顾右盼起来,一边道:“这是大人让我带来的,她道此信只有你能拆开,若是旁人擅自拆开此信,便会遭凤凰火吞噬。”
撼竹摇头,“尊主可还有提及什么?”
祸鼠狐疑回头,不解道:“这信说得还不够清楚么?”
撼竹初来,自然不知晓这祸鼠是不是能信的,谨慎将信笺折好,重新塞回了原处,皱眉道:“是她让你将我带来这儿的,她可还说了什么?”
祸鼠「哎哟」一声,心道这大人怎么将这差事交给她,也不交代清楚一些,她当即道:“我昨日将你带到大人面前,也不知你们在上边谈了些什么。
不过我倒是瞧见你扑通一声晕倒不醒,大人命我将你带到我这儿休歇。”
她琢磨起撼竹的神色,又道:“大人将这信给我时,倒是还说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