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耀耀火光从这烟缕般的魔气上穿过,登时将这巨掌给贯刺得千疮百孔。
顷刻间,魔气尽散,那狐妖陡然倒地,簌簌声化作了一抔黄土。
半空中好似被撕开了一道缝,一股烈风猛地潜入其中。
祸鼠还未细看,却见那缝隙已然闭合,她朝那处缓缓探出手,哪还能摸到什么裂痕。
那身原本穿在狐妖身上的绸衣堆在了地上,半掩着底下细碎的土灰。
原先裹在魔气上的灵力如红鱼般钻回了祸鼠的衣袂中,祸鼠颤着手将那袖里的信取了出来。
信上无甚变化,她将手覆在了上边,倒是觉得有些温热,但这并非是因凤凰火,而是被她焐热的。
祸鼠不敢拆信,忙不迭又将此物放入了衣袂中,转而探出脚朝那裹着土灰的绸衣踢了两下,那土灰随即扬起了些许。
顶上的青瓦被踩得嘎吱作响,猫妖从上边跃了下来,在瞅见那土灰时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道:“他、他方才来了?”
祸鼠摇头,心有余悸地朝周遭望了一圈,指着一个探头往这处看的小妖道:“来打扫干净,快一些。”
猫妖还想问些什么,却被祸鼠推着肩说:“去玩儿,莫在此处堵着路。”
城中那龙息冻成的冰川上,渚幽捻了捻手指,若有所思地举到了鼻下细细一嗅。
干枯腐朽,当真是魔物的气味,这些魔果真还在无渊中,虽不轻易露面,但也算得上是来去自如了。
见香轩中,祸鼠捂着胸膛喘气,转身踏着木梯朝另一处去,哒哒声走上楼。
她将门一推就走进了屋里,只见屋里铺着锦垫的床上躺着一只孔雀妖,正是撼竹。
那祸鼠念着渚幽方才说的话,心有余悸的将那信从袖口里拿了出来。
这信薄薄一封,里边好似只塞了一张薄纸,透过火光也看不清里边写了什么字,这信倒是冰冰冷冷的,不像是会燃起凤凰火的样子。
可祸鼠哪里敢赌,她能活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惜命。
她想了想,将这信放在了撼竹的枕边,可才将这信放下,那信上似是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一般,蓦地将她的手撞开了。
祸鼠连忙收了手,捂着手背轻嘶了一声,只见手背竟被烫红了,这若是再严重一下,这岂不是就被烤熟了!
这哪里是信,分明就是个火炉。
她倒吸了一口气,紧张地看向那紧闭着双目的孔雀妖,心道这主仆俩莫不是有仇,大人不会是想杀了这孔雀妖吧。
那信里一抹绯红的灵力腾了起来,倏然钻进了孔雀妖的眉心。
眉心之内,便是她的灵台识海,如是灵台识海遭毁,确实是能要命的。
祸鼠后退了一步,她倒是不怕这屋子死个妖,这见香轩里死的妖魔当真不少,若是要成凶宅,也早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