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后退了一步,眉心紧皱着。
渚幽未回避,屈起食指叩了叩桌子,她也不知若是穿过此镜会发生什么事,如若进了去出不来,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自告奋勇后,惊客心搓了搓掌心,倒吸了一口气才将手覆于浊鉴之上。
她慢腾腾的将灵力探入其中,极其小心,生怕触及这镜中的什么古怪禁制。
在将灵力探入的那一刻,她倏然瞪直了双目,过了一阵又皱起眉。
渚幽默不作声地看着,只见愈来愈多的灵力自惊客心的掌中涌出。
这浊鉴就如同无底洞一般,叫人……探不到底。
惊客心倏然收手,五指抬起的那一刻,莹白的灵力如游鱼一般丝丝缕缕地钻回她的掌中。
“如何……”渚幽问道。
“里面深不见底,漆黑一片,什么也见不着。”惊客心皱紧了眉头,她面色凝重,拢了拢五指,换了个法子去试探这浊鉴。
渚幽未拦她,看着她将五指伸进了这浊鉴之中。
再细细一看,伸进其中的并不是她的躯壳,而是她离体的魂。
她那魂灵的数个指节已经探入了镜中,慢慢的,整个手掌皆没入里边,那手腕骨似是被截断了一般。
骆清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周身紧绷着,就连气息也屏住了。
那抹魂彻底钻入了镜中,神魂离体后,惊客心的躯壳呆愣愣地立在原地,并未倒下,却像是没了生息。
渚幽掐指算着时辰,心里想着,若是两个时辰后惊客心仍旧出不来,这魔她怕是捞不回来了。
撼竹在后边静静看了许久,眼看着这第三主的魂钻进镜里没了影,而镜面依旧是浑浊一片,没有丁点变化,她才低着声问:“尊主,为何仍旧什么也看不见。”
渚幽没去碰那浊鉴,双手安安分分收在膝上,她定睛看着,不紧不慢地说:“或许只有入镜才能看得见。”
“若是出不来……”骆清这才问道。
“那我也无能为力。”渚幽回头看他,眸光坦荡又无奈。
这坑是惊客心自己要跳的,与她何干。
骆清面上未见愤懑,只是抿起了唇,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他侧头朝立在边上的那具躯壳望去一眼,心悬在了嗓子眼。
这惊客心若就这么没了,多少有些冤枉,毕竟外边的人连她在里边遭了什么都不知道。
“尊主?”撼竹心焦地唤了一声。
渚幽双眸一敛,闭目养起了神来,嘴唇一动只吐出了一个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