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事晃出去了吗?”
“嗯。”
他这才回吻她,说,那你记清楚。
后面的事的确记得很清楚。
又过了两天,晚上见夏正在一边给爸爸喂饭一边等妈妈来换班,李燃忽然敲病房门,跟她说:“我有点事得回一趟家,把一些单据给你。”
陈见夏起身出门,她知道肯定有事。
李燃说,又有电话了。
“这次很巧,就在省城,飞回医大二院就可以做。”
“再等等吧,”见夏不想再空欢喜了,“确定了再说。”
“我已经等了大半天了。二十岁的男孩,过马路时候经过大货车死角,被剐倒了,颈椎断了,人在icu待了一天了,已经判定脑死了。就算没有脑死,也是高位截瘫,听大夫说,死了倒是解脱。”
见夏低着头。若是平时闲聊,倒是能说句可惜,但她现在的立场,说什么都不对。
她不敢承认,第一时间掠过脑海的想法竟然是,二十岁,更年轻,比之前三十三岁那个好。
恶心的念头。
“家属也在,协调员说,家境很差,本来孩子妈妈都答应了,要签字了,”李燃两根手指一捻,做了个手势,“那个也……总之各个方面都谈好了,男孩姐姐突然来了,说什么也不同意。
“现在有两个选择,等他自然死亡,或者……再加一点。但如果等,不知道等多久,很多脑死的患者可以撑很多年;如果不等,就再加点,协调员会再劝,但他们也经常遇到那种家属。”
“哪种?”
“觉得是意外之财,人都死了还能赚点,坐地起价。”
李燃垂下眼睛,陈见夏本能觉得,他还有事瞒着自己。
“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