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写进了作文里。
她有时候记得被妈妈当机立断放弃掉的屈辱和恐惧,有时候记得夕阳下那支冰激凌的温柔。
有时候记得爸妈因为机票太贵而找各种理由劝她不要回家,有时候记得他们转眼就为了小伟的各种事漫天找关系撒钱,有时候又会在闷热的长廊边,写着论文,哭着想家。
爸妈健康时候她躲着不回来,现在一个癌症一个神经紊乱,她千里迢迢跑回来还债,全宇宙的力量都在促成她回来还债,稳定许多年的工作泡汤,马上就要完成的新加坡服务期中断……好像她这辈子出生就是为了还清一些东西,再不情愿也要不停地给。
陈见夏伏在李燃温热的胸口,和他讲着自己混乱无序的过去,讲着讲着自己也觉得无趣,撑起身体去吻他,长发散落,盖住他的脸。
李燃伸手轻轻将她推开一点点距离,见夏故意气他,“没力气了?那算了。”
“我不想自己也混在你乱七八糟的记忆里。”他说。
“嗯?”
“以后再回忆起来,就是旋转木马、奶油冰激凌,还有稀里糊涂跟我做爱。”
陈见夏跌坐在床上,茫然无措。
他们没有开灯,月光透过半扇薄纱照进来。李燃也起身,双手捧着她的脸,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