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打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虽然是老小区,一室一厅四十多平,但因为到地铁口只需要步行五分钟,房租也不便宜。
家里几天没住人,更冷了。
她给李燃发短信,“到家,平安。”
李燃回:快睡吧。
他们谁也没给对方发送加微信好友的申请。
他还是她唯一一个发短信的对象,和漫长孤独的高中时代一样,塞满短信箱的独一无二的人,终于从那个珍藏着的、如今已经无法开机的孤独小灵通里转移到了新的手机里。
见夏在淋浴间冲了很久,身体终于暖和起来,她舍不得关掉喷头,借着水流回忆被他紧紧拥抱的温暖。
惊醒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半。
梦里办公室丧尸围城,丧尸中有一个人开膛破肚,内脏在往外流,是她爸爸。
省城医院赋予陈见夏无畏的匹夫之勇,她手握菜刀,身背人命,热气腾腾的国骂对着betty脱口而出,勃勃生命力来源于她只想今天,不要未来。
但上海写字楼冷色调的清晨让她迅速从梦里醒了过来。权衡利弊的人很难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