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长得太快了,刘海总挡眼睛,总去剪,剪一次五块钱,我妈觉得老板娘一开始怂恿她给我剪短头发就是不安好心,干脆还是让我留长了。后来我再也没去理发店剪过头发,马尾辫都往后梳,大光明,不用刘海,实在太长了,就自己在家剪剪发梢。”

李燃问:“跑题了吧,我问你喜欢什么,你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见夏不好意思:“我一直记得,老板娘撩我头发的时候,头皮麻酥酥的,很舒服。喜欢这个。”

“那我平时揉你脑袋你生什么气?”

“要轻轻的!”见夏用气声喊,“你跟揉面似的!我说的是——”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也是,往耳朵里吹气儿似的,也很舒服。”

他们忽然一起沉默了,好像意识到,讨论身体是危险的,羞耻的,虽然说的不是那个,但好像就是那个。

可是即便不讲了,李燃还是没有停下揪扯她碎发的手指,像她无意中要求的一样,动作轻轻的。见夏不自觉将头往床栏杆那边靠得更近一些,让头发垂得更长一些,怕他胳膊抬久了会累。

摇晃的列车更像一条船,在麻酥酥的快乐里,困意如海浪一波一波席卷过来,她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好像听见李燃说,见夏,散着头发很好看。

唔。

以后可以经常去剪头发,长头发也可以经常修的,只要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