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到那驾车的青年亦是气度俨然,几乎有三分渊渟岳峙的气象,不由得心中更是惊异非常,连连暗道怪哉。
……
长堤处的布衣书生已经将那本书看过了一次。
一名身上衣服稍微比他好些的年轻人坐在他旁边,布衣书生眉眼平淡,朝着一侧让了让,或许是知道这个人来了,自己就休想要再看进书去,在书里夹了一枚柳叶书签,小心收好。
旁边的年轻人开口道:
“叔源,你还在看夫子那一本书?”
他声音顿了顿,又笑说道:“那本书你七岁不就看过了?”
表字叔源的书生平淡道:“夫子的道理弥深,经历不足,看多少遍都无法明白真正的蕴意,也不是只看那些所谓大儒的注解就能够领会的,若能够看通透其中道理,便如同踩着夫子的脚印一步一步走。”
“我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够看完半本。”
旁边廖行之无奈道:“我虽然觉得夫子的那本著论极好,却也不至于到了你所说这样的程度,你马上就要入吏部入职,你不是说你欲要一看那三公位置吗?怎么,难不成你还打算靠着半部论语治理天下?”
赵叔源平静道:“将来之事谁能知道?”
廖行之笑了笑,轻声道:“是啊,将来的事情谁知道?”
“我还想着要请夫子喝杯酒,没有想到,陛下先邀夫子入了宫喝酒。”
“往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声音低下去,旁边一直气度沉静的赵叔源神色也波动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唇,道:“这是夫子的选择,若真想要对得起夫子,便去做一个好官,无愧天地,无愧于我,也无愧于夫子。”
廖行之呢喃道:“是啊,夫子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