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皇帝却没有追问,而是道:“对了,朕突然想起来,上回击鞠赛上赐给你的那个螭首金杯,你可还留在身旁?”
李绝的目光跟皇帝的相对,在一瞬的沉默中,他几乎就要说出实情,但最终还是决定先隐瞒不提:“当然在。”
皇帝呵地笑了,一抬手,有个宦官从外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个托盘,上头盖着明黄缎子。
那宦官走到李绝身前,李绝看了眼皇帝,皇帝冲着他挑了挑眉。
李绝盯着那明黄缎子看了片刻,终于一伸手将那缎子掀开。
托盘上,安然放着的,正是那只螭首双耳嵌宝金杯。
李绝在看到那宦官到跟前的时候,就有种不妙的预感,此刻他盯着金杯,几乎说不出话来。
惠王在旁惊愕地问道:“父皇,这个……怎么在您这儿?”他有些张皇,知道事情不太对:“难不成,是好几只吗?”
可又觉着这个猜测也不对。
——皇帝总不能又拿出另一只来赏赐给李绝,让他凑成一对儿。
惠王忙又看向李绝。
皇帝也在看着李绝,还顺手往火上浇了点油:“这个,是靖边侯送进宫里来的。——你没话跟朕说吗?朕给你的东西,怎么会落到靖边侯府?”
李绝觉着有人用脚踩着自己的心口,重重地,逼得他喘不过气。
他压低眼睑盯着皇帝:“皇上也说是给我的东西了,既然给了我,我自然可以随意处置。”
惠王心都凉了:这可是欺君啊。
皇帝却只挑了挑眉:“所以你怎么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