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叫道:“姐姐!”
星河闻声转头,却见从那白幔的帷幕之后,走出一道轩直挺拔的身影。
竟是穿着一袭窄袍袖的白衣,腰束革带,脚踏长靴,头戴玄色幞头。
星河吓了一跳,自觉并未见过这样的少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欲转身回避,突然又停下来。
幂篱上的珠串摇摇晃晃,遮着她的眼,那飘舞的白纱也如同雾气横亘,雾里看花,没法儿清楚。
星河抬手将那纱罩慢慢地向上卷揭起来,抬眸看向那处。
少年正迈步向着这里走来,身形如芝兰迎风,步伐似虎豹巡山。
长眉入鬓,凤目生光,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星河,菱角似的唇边微微上扬。
他的右手之中还提着一个偃月形的长长的击鞠画杖,时不时地轻轻挥动,越见意态潇洒。
星河的眼神从迷惘变得震惊,这是……小道士……
不,他换了衣裳,他是李绝。
“姐姐干嘛这么看着我,”李绝已经走到了星河身旁,垂首,略戏谑地笑:“不认识我了?”
星河将纱遮披在幂篱上,竟然语塞:“你、你怎么这样打扮?”
李绝把手中的画杖举起:“今儿我是王府的击鞠手。就换了衣裳了,还有点不太适应呢。”他拽了拽袖子,拉了拉衣领,露出一点修长的脖颈。
又含笑问星河,“姐姐可喜欢我这么穿?”
星河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黑色长靴,配着黑色的幞头,却偏穿一袭翩然白衣,风流潇洒,美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