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道:“也是公主容你,没规矩的只知道胡闹放肆。看看,这些东西撒在公主面前算什么呢。”
说着,便蹲身去捡,一面道:“不过殿下,要说真的,您也该应他,紫荆关的时候,您差点被梁阉狗取了性命,那会儿也辛亏是有顾小爷,咱们这会儿是在帝京,就在那阉狗的眼皮子底下,难免他不再下手。”
顾有悔瞧她一样一样在地上捡得仔细。
“你话多得很,你今日不是要去的牢中瞧王沛吗?公主好不容易给你求来的恩典,时辰到了你,你还不去。”
七娘将顾有悔的包袱收敛好。
“这便要去的,可也得办好殿下的事不是,偌大个府门,虽就这一两间房用着,我通共也才一双手,大多时候还得累殿下亲自动手,顾小爷您住进来也好,日后院里的柴火,井口里的水,就都归你来安排了。”
说完,将包袱往顾有悔手中一砸。转身对纪姜道:“殿下,那七娘去了。”
纪姜笑着点头:“去吧,别耽搁太久。路上留心些。”
七娘刚要走,顾有悔却丢了一包碎银过去。
“你做什么,使唤我买东西。”
顾有悔摇头:“你回来时瞧瞧吧,若那摊子还摆着,就替我买一包梨膏糖回来。”
说着,她又指了指纪姜,“你别吼啊,是殿下爱吃。”
七娘又看向纪姜,却见她不曾否认,只是摆手让她快走,这才不再与顾有悔口舌相斗,推门出去了。
顾有悔望着一开一合的大门。
“她到也深情,王沛算是把命捡回来了,可是,怕也出不了牢门了。她还这样一月一回地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