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说着,他独自迈出去几步,人但凡渐行渐远,总会留给身后目送的人一种莫名悲伤的孤勇之感。
“宋简!”
前面的人顿住脚步。
“纪姜,我做完我该做的事,再回来找你。”
说罢,蹬阶而上。
恢弘的殿门像一张巨大的血口,喉咙里发出诱人的光亮,逐渐将他吞没了。
宋简走进文华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向他投来。辰时都将过了,皇帝却并不在龙椅上坐着,梁有善独自立在龙椅旁,见宋简进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西侧一指。
二人之间似乎有某种诡异的默契。
宋简含笑默声退到西面的朝臣前面。梁有善命人宣旨。圣旨不长,仍是刑部多年的口吻,功过是非清清明明地罗列其上,令读字的人都不禁拿捏起抑扬顿挫的正义腔调。
旨意宣告完毕。梁有善将手中的拂尘一打,开口道:“今日万岁爷龙体欠安,特祝咱家监刑,说着,他清嗓咳一声。
“带人上来。”
人们朝殿正门前看去。只见顾仲濂在锦衣卫的押解之下,从门后跨了进来,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剥去,只留中衣。眼睛青肿发乌,像是很久不曾合过眼了。
他从宋简的身边走过,将擦肩,他又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我记得宋子鸣死前说过一句话,你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