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认识刘菁,问道:“那是谁?刘家大公子?”
“不是,是刘家的大小姐刘菁!”
“啊呀,她便是刚才与余观主争执的少女!”
“刘府竟然有这样厉害的少年?看他不过十七八岁吧!”
众人均想:刘府的少年为何如此厉害,竟然能将嵩山门人的弟子一剑削了手臂,从刚才没听见打斗的声音这点来看,定然是一招得手!这少年莫非是刘正风藏着的关门弟子?
刘菁走到同样吃惊的刘正风身边,低声道:“爹爹,这些人不怀好意,竟然想将我刘府众人一网打尽,看来是不能善了了。爹爹,早做决断,金盆洗手,后面的事,菁儿都安排好了!”
刘正风虽然知道那些少年就是所谓的天一门第一代弟子,但今天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认为不过是一群少年,也不当一回事儿,在他心目中,所谓的天一门弟子不过是女儿的侍读玩伴而已。不过,出于尊重女儿,还是以礼相待。
这时见到这位女儿昨晚介绍给自己的“天一门执法长老、六弟子”,才明白天一门的武力有多强悍。这时听见女儿说“后面的事,菁儿都安排好了”,便不由得放心的按照女儿说的办。
史登达不想刘府如此强硬,气得不轻,身子微微发抖,对身边一个弟子道:“你去看看你万师叔!”旋即大叫道,“嵩山派众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众位师叔师伯。”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两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多有得罪。”
便在此时,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刘门的七名弟子和一群少年护着,与嵩山派的门人对峙着慢慢走了出来。这些嵩山派弟子人人手持长剑相对,不怀好意。
刘正风不再迟疑,当下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着上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史登达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拦在他身前。
刘菁一声冷笑,也不抽短剑,左手运足内力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史登达见这招式充满威势,连忙收起对刘菁的小视,双臂向上挡格,脚下连连后退。但刘菁这双指若是插下去,管教插出两个血窟窿。刘菁听的背后风声,又有两个嵩山弟子靠近刘正风,立刻收回手,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
此招完毕,刘菁见刘正风的手已经伸入金盆,当下不再留手,“锵”的一声拔出紫薇软剑,原本内敛的气势陡然展开,对再次扑来的嵩山弟子狠下杀手,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四面八方的嵩山弟子个个打成重伤,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
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
刘正风的手已经伸进盆中,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这时,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击向金盆。
刘菁抢步上前,运起太极剑法,以柔带刚,剑尖触到那暗器,犹如粘上了一般,刘菁手腕一抖,那暗器便反射而出,击向屋顶上的中年男子。
这时黄影晃动,那中年男子从屋顶上跃下。
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正风,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原本嵩山弟子称呼刘正风为“刘师兄”,但刘菁重伤数人,嵩山派立刻收起了表面的客气。
他跃上前来,长剑向金盆刺过去。刘菁运起“破剑式”,“叮叮叮”三声,便见他手中长剑竟然碎裂,落在地上。
刘正风识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瞧情形嵩山派今日前来对付自己的,不仅第二代弟子而已。
得刘菁维护,短短时间之内,就是数人倒地,而刘正风也已经洗了手。众嵩山弟子见他金盆洗手已毕,再阻止也无用,只得了搀扶了受伤的兄弟退开。